这时,小队长看到雷诺,示意他出示证明。
杰西卡快开口:“他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你不用管他。”
非晚没有否定她的话,实际上,她也以为,他们应该就此一别,虽然他说过他会送她到黎巴嫩,可她们已经找到部队,也有了敢死队的护送。他应该会离开了吧。
不料,雷诺却从身上拿出一本护照和卡片:“我是志愿者,我也需要撤离。”
杰西卡大声反驳:“他是……”
她还未说完,非晚却将她的手狠狠一掐,在她耳边小声道:“如果有他在,我们应该更安全。”
杰西卡愤愤地收声,不过事实却是无可辩驳。
小队长看了看雷诺的证件,点点头,让他上车。
他在非晚旁边坐下,对她浅浅一笑。
车上除了非晚三人,还有十几个人,其中七个记者和摄影师。几人寒暄,同一行业的人,稍微有点资历,便互相有耳闻。
“seven,我从未想到你会是这么年轻的女人?我看过你的作品,你很勇敢。”一位来自英国的女记者兴奋道。
非晚轻笑。
“是,桑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杰西卡附和。
“杰西卡,你也是我在战地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有人道。
“哦,是吗?谢谢!”杰西卡对这样的夸赞很是开心。
大致都有些劫后余生的轻松,车里的气氛很快变得轻松。敢死队的志愿者,都是叙利人,英文有很重的口音,但偶尔也会加入他们的谈话,车内时不时出朗声欢笑。
车子行驶出霍姆斯城时,车内的一位女记者忽然注意到一直一言未的雷诺,好奇地问:“你是志愿者,哪方面的志愿者?”
未晚转头看向他,只见他脸上淡淡一笑,嘴唇微微翕张:“其实我是无国界医生,因为遭遇爆炸,我受了伤,和我们的队伍走散。”
非晚心中轻笑,想不到这个人说起谎来,还能一本正经。
“哦,是吗?太好了。快来给文森看看,他腿部中了枪,此前只随便处理了下,准备去了黎巴嫩再去医院。”
非晚这才现,车子后面躺着一个伤员,一直微微闭着眼睛。
雷诺起身,打开文森的腿,看了看,转头问:“车里有药箱吗?他的伤口需要缝合。如果等到去到黎巴嫩,可能会有些麻烦。”
“有的有的。”一名敢死队志愿者拿出一个简易药箱给他。
杰西卡撇撇嘴:“你行不行啊?”
雷诺置若罔闻,拿过药箱打开,看了看,掏出酒精和针线。
非晚也有些担心:“你真的会?”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却也并未回答她。
文森伤口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但是伤口裂开很大,纱布打开后,立刻有血水浸出来。
雷诺用棉球将那伤口消毒,拿出线,一针一针缝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