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猿失去了理智后,力量被完全释放出来,不知道比刚才强大了多少倍。疫鬼眼看着巨猿击向自己,拳头上强大的威压,却让他完全无法躲避。
拳头下尘土激扬,地上被捶出一个大坑,这只是巨猿纯粹的肉体力量。
巨猿出阵阵怒吼,双拳不断捶胸,拳头上飞光流转,元气荡漾,似乎白包含了某种大道之力。已经处在狂暴状态的巨猿,铆足了劲,一拳捶向坑中。
疫鬼现在的状态,这一拳要是被击中,后果就不容乐观,就算不死也最多剩半条命。面对这种状态,已经顾不上其他。
就在他准备释放,全部力量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他前面,帮他挡下了攻击。
姑获鸟一改往昔的疯癫状态,此刻眼神无比清明,身穿五彩羽衣,广袖飘舞,替疫鬼抵挡住巨猿的攻击。
缕缕烟霞环绕在广袖周围,形成一道彩色屏障,将巨猿的拳头挡在外面。
巨猿的怒吼响彻天地,动用力量越来越强大,每一下攻击都是山崩地裂,可对姑获鸟的烟霞,都始终是无可奈何。
在现在双方展现出的实力来看,都拿对方没有办法,战况陷入了僵局。巨猿在刚才的攻击中,也消耗了一些怒火,头脑也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可为时已晚,他还是要为刚才的任性,付出应有的代价,因为他引来了一个人。
魂八子在收到卫起传给他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如果卫起给他的消息准确无误,那就会了结他多年的心结。
这个人他已经找了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当然要去一探究竟。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人,害得他们兄弟城破人亡。他能苟独活的动力,就是报仇,报仇,再报仇,砍下所以仇人的脑袋,去祭奠他的兄弟和大人。
每次回忆与大人和兄弟们,一起守城的时光,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也是最痛苦的时刻。幸福!是因为那些音容面貌,就在眼前,从未离开。
痛苦!是因为这些人,都是阴阳相隔,永无重见之日。
他听说那位大人,已经被夏后封为了城隍。凭大人的忠肝义胆,当然配得上一个城隍的位置。
只是听说被封为城隍后,身上的人性就会被剥夺。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局面,不知道大人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他拍了拍身后的剑袋,说道:“弟兄们,等我宰了那狗贼,就一起去见大人,到时候一定好好灌灌大人,虽说他滴酒不沾,可当年他可以说了,等胜利了大家一定来大醉。”
魂八子越想越激动,扬起手中的马鞭。
空旷的原野上,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叫声,其中一些嚎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叫声中充满了暴戾和杀气,明显不是普通野兽所。
他现在的身份为守捉郎,需要常年追捕,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时刻保持警惕是能活命的基本要求。顺着叫声的方向,追了过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去年曾经试图去追踪他们,结果一无所获。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遇到,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巨蛇和蜈蚣,就是鹿吴城中的两只。
他看到场中的羽衣女人,在巨猿面前虽显得弱不禁风,可面对巨猿的攻击,总是能巧妙地化解。白蛇和蜈蚣面前的两名少年,好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些都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身手?不过他们在此劫杀了犬戎,应该是自己人。”魂八子看到地上的两具犬戎尸体。
他飞身下马,背后六剑齐飞,攻向巨猿。
姑获鸟本来还有点担心,是巨猿的帮手,现在看到魂八子出手,也知他并非敌人。
魂八子气若闲庭,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与诸剑可以说是人剑合一,如臂使指。六剑窥视在巨猿周围,找准机会就起进攻。
现在的巨猿本就不是姑获鸟的对手,现在还有魂八子来分心,更加不愿意恋战。巨猿扯着喉咙,出一凄凉的啼声,白蛇和蜈蚣瞬间从狂暴中清醒过来。
这啼声除了能把他们,从狂暴状态拉回来外,还传达了一个信息,风紧扯呼。
巨猿的身体回缩,恢复成普通大小,然后跳到白蛇与蜈蚣旁边。白蛇和蜈蚣张开大口,各自吐出一大片青色和绿色的毒烟。
小乞丐举起手中的破碗,原本想将毒烟都收入碗中,却被姑获鸟大袖一挥,将她的两个弟弟都拉了出来。
青色和绿色的烟雾混合在一起,变成浓郁靛蓝色,将三人完全笼罩。烟雾中又恢复成人形的三人,取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一束白光照射在三人身上。
姑获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三人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虽说他无法看透烟雾中的景象,可烟雾外已经被她封锁得严严实实,包括地下也是如此。
她猜到蛇和蜈蚣可能会有土遁的能力,还特意留意了地下。
魂八子也很郁闷,现在他能确定,玄功修习者和犬戎勾结在一起,肯定是有所图谋。可对方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比去年在吴鹿城还要消失得彻底。
巨猿三人也很郁闷,苦等了几个月才进长城,现在带来的犬戎死了,自己也被符咒不知道传到了什么鬼地方。
一场架打下来,三方都觉得很郁闷。
“哼,哼”疫鬼一边呻吟,一边爬向魂八子。
“你行行好吧。”穷鬼也朝魂八子走去。
魂八子冷眼看着两人,悬在空中的六剑,调转了剑头,分别指向疫鬼和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