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已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声:“嫂子才进门三天……”
赤牙瞥了他一眼,声音平缓,说道:“我们认识了近七百年。”
我定神听着,没有多说话。虽然这样听来婚前便已经有了夫妻之事,但是却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我要带拂音去东海住一阵子。”
他话音刚落,狼王便问道:“为什么要去东海?”
“东海僻静,而且,”他看了看姐姐,说道,“听说东海的梅林之泉对胎儿极好。”
狼王默了默,问道:“你们想什么时候动身,又何时归来?”
赤牙不动声色道:“过几日走,在孩子出世后,就回来。”
狼王眉头一皱:“去这么久。”他沉思了一番,说道,“过几日再看看。”神色又一缓,“拂音刚进门,的确不太适应狼族的环境。双儿,你帮你姐姐收拾几件衣裳,回家住几日,等心情好了些,再回来。”
我应了一声,见姐夫和姐姐的脸上都很平静,没有再辩驳。想着这件事也急不了,就低头吃饭,没有再参和了。
吃过饭,我帮姐姐随便收拾了些,姐夫便送我们回狐族。
我们三人默不作声的走着,走至一半路程,姐夫才开口道:“过几天我再跟父亲说说,你不要急。”
姐姐轻轻点头,手又不自觉的抚上肚子。姐夫见她眉间仍有忧愁,轻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
姐姐怔了怔,却还是没有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回了家,姐夫坐了会便回去了。我见姐姐坐在亭子里看着花草呆,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姐夫比那个人好。”
姐姐不知在想什么,眼睛依旧盯在那花草上。许久才开口道:“他对我好,我知道。只是我不能,也不敢给他留下情意。”
我无法理解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她的手抚着腹部,说道:“不管这孩子会不会是只小狐狸,我都不会再回来。他越是对我好,我心里便越是有愧。我不愿一世带着这种负担过活。”
我瞪大了眼,走到她面前说道:“这怎么会是负担?姐夫对你好,是真心的。反倒是你过的不好,他才会不开心。你感觉不出来姐夫更希望你对他笑,而不是躲着他吗?他都能面对了,为什么姐姐你还不行?”
姐姐终于别过头来看着我,眼中的神色却仍是阴霾的:“无双,你长大了。”
我愣神了会,她却是笑着摇摇头:“这些我懂,只是无法做到。你若经历了,也会懂的。”
我也摇摇头,这些我不懂,也根本不想去懂。
“无双,情会伤人。”姐姐似长叹一气,不再说话。
我想起那日的事,知道姐姐被伤得很深。心底已有一种伤痛,陪着姐姐坐了一下午,吃过晚饭,才想起已经很多天没有去红纱那里了。
出了小树林,在两仪馆站了会,没有看到落伤。我心里微微失望,便离开了。走到溪水旁时,就见一个影子投映在流水上。我回过头,就看到了青魂。
他的黑袍几乎要跟这黑夜融为一色,眼睛却很有神,折射出锐利的光泽。我见了他,好似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一半,忍不住抱住他。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抱他,没有去想世俗的眼光,也没有想是否突兀,就是觉得窝在他怀中,心里有个慰藉。
青魂搂着我,默了许久,才说道:“还在担心你姐姐的事吗?”
“嗯。”我应了一声,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说道,“可以再等等吗,等姐姐去了东海,我就跟你走。”
他意外的没有瞪我,点了点头:“嗯。”
我们四目相对着,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他俯身下来,已吻住了我。心中有种情愫在悸动,身体已经热了起来。等我回过神时,外衣已经褪下。我脸上烫得厉害,已伸手推他。
“不要动。”他见我还在用力推他,声音有些怒意,“我说了,不要动。”过了片刻,他松了手,问道,“你绷得像根木头似的做什么?”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到底是动还是不动?”
他见我这神色,哭笑不得,已俯下身拾起地上的外衣,替我穿上,又仔细的扣好扣子。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歪着脑袋问道:“你真的有过很多女人?”
“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见他伸手过来拉高我的衣领,也低头看去,却没看到什么,挡住他的手问道:“我自己弄。”
“衣领弄高些。”他见我手已放下,看了看,又要伸手过来,“太低了。”
我忙拦住他,生怕他又弄乱了:“可以了。”
他一听,瞟了我一眼:“你自己照照。”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俯看着溪流,月光皎洁,倒能映照出些影像来,但是却看不太清。照了半日,青魂已是不耐烦,说道:“脖子有咬痕。”
我瞪大了眼,再一看,好似真的有。我回过身来责怪道:“你咬我做什么?”
他瞪了我一眼,衣服往下一扯:“以牙还牙。”
我看着他那脖子的咬痕,也不少,脸上一红:“下次谁再咬就把牙拔了。”我见他在笑,也不自觉的一笑,见时间已经很晚,再不回去门要关了,说道,“我要回去了。”
“嗯。”他点头,又说道,“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