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胤禛小谈了片刻,见天色不早了,胤禛也要赶回宫,遂下楼各回各处。
至于那个向珑玉,也不知骆安是怎么打她的,总之在他们下楼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直至马车缓缓驶入乌喇那拉府邸,槿玺才记起一件事没问胤禛,那就是三月十五约在福塔寺见面的原因。不过既已回来了,也就算了,三月十五那日,权当陪敏容上寺庙进香吧。
………………
“我就想不通呢,素来不喜欢陪额娘来寺庙的你,今儿怎么这么积极地主动要求来进香了,原来是约了未来姑爷哪!”敏容好笑地点点槿玺的脑门,嗔笑道:“也不知四阿哥是怎么想的,竟然约了在菩萨脚下见面,不知道的,还道是你们齐齐来许愿呢。”
“额娘!”槿玺娇羞地扭了扭身子,“您别老糗我!”
“得得得,女儿外向,这句话是真真没错!呵呵……行了,待会儿进了寺庙,你就自顾去吧,绛蕊,好生陪着你家主子,别出了差错。寺里虽然清静,但也不能万保安全。”敏容掀开马车帘子,见福塔寺已经在眼前了,当下正色道。
“是,福晋。奴婢必定寸步不离格格左右。”绛蕊立即肃然接话。
听得槿玺一阵无语,敏容则掩唇轻笑,“绛蕊啊,你家主子若是与四阿哥接了头,那你就无需寸步不离左右了。我相信四阿哥这点保护能力还是有的……”
这下,换绛蕊不解了。福晋这是啥意思呢?究竟是让她跟还是不让她跟啊?
说话间,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福塔寺所在的山脚。下了车,入了大门,这里曾是槿玺第一次遇上胤禛几兄弟的广场。拾阶而上,一直跨了七七四十九阶,才是一座九层玲珑塔似的庙宇。
远远的,槿玺就已经看到胤禛的手下——祈四、祈五正肃穆地候在寺庙门口。看到她,身形微微一动,算是行了礼。
“格格,主子已在大师禅房,命我等二人在这里等格格。”等槿玺几人走近,祈四躬了躬身,说道。
槿玺点点头,“那就走吧。”回头向敏容说道:“额娘,我去了。若是过了巳时我还未出来,您与夏儿就先回府。”
“好。”敏容点点头,目送她随两名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的侍卫往主持禅房走去,好半晌才收回神,暗想:这四阿哥倒是个信佛的,居然还认得主持大师。
胤禛倒不是信佛,而是想借机寻求时空穿越之机缘。
当年,他第一次随小九和宜妃上福塔寺祈福,就被主持大师一语道破:”施主本无心,心系缘外,身系缘内。身心合一,机缘窥见。”
那会儿他就僵住了,魂魄来自后世,不正是心系缘外吗?莫非,这大师还真能辨识心魂?
“施主切莫多思。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衲也不过就窥出了一二。只知施主必有一番建树,但求身心皆正。”
好个天机不可泄露!胤禛听闻此言,顿时有种出手扁人的冲动。既然如此,你说那么几句玄而又玄的话语做什么,岂不是吊人胃口嘛!
不过,也自那之后,他会独身前来福塔寺。除了平静一番烦躁的心外,也会找主持聊上几句,品几杯香茗。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成了莫逆之交。
“施主今日可还邀了他人同来?”福塔寺主持静一微笑着看着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胤禛问道。
”是。”胤禛点点头,正欲细细解释,却听外头廊道响起了祈四的声音:“主子,格格来了。”
“进来吧。”胤禛说着起身,往门口处走去,待槿玺进门,向祈四嘱咐了一声:“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
槿玺见状,虽不知他今日缘何如此紧张,却也合作朝绛蕊吩咐道:“你索性去庙里陪额娘吧。我一会儿出去找你。”
绛蕊听了,点点头,又看了眼四阿哥,意即”我家格格就交给你了”,随后就往外间的庙堂走去。
“呵……你这丫头倒是个胆大的。竟然敢向爷下眼刀子。祈鹰都不见得敢。”胤禛愣了一下,不怒反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槿玺打马随棍上,眯眼笑道。
“呵呵,这位想必就是四阿哥口里常说的槿玺格格了吧?”笑看着这一幕的静一,起身走槿玺身边,望着槿玺定定地看了数秒,忽而笑道:“果真是天赐良缘!”
胤禛与槿玺听静一这么一说,不由得对视一眼。
胤禛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槿玺则忍不住羞红了脸颊。
“不仅天赐良缘,还是贵不可言哪!”静一笑望着胤禛,再度补充了一句。
“大师何出此言?”
何谓贵不可言?莫非真是要坐上那位吗?胤禛闻之,不由得拧紧浓眉。既已决定出海远渡,再加诸这些看似耀眼实则晦暗的身外之物,反倒成了累赘。
静一抬起食指,在眼前摇了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该得的,逃不掉挣不脱,不该得的,费尽心机转头空。铅华洗尽,方知一切皆有定数……”
槿玺听到这里,不由接到:“万事万物皆有定期,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
“没错,呵呵,还是格格看得通透。老衲直到十年前方才参透此间奥秘。”
“小女子只是随口说说,让大师见笑了。”槿玺听静一赞言,忙福身自谦。开玩笑,她哪里是参透本悟啊。不过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当时觉得读起来顺口才记住了。没想到来到清朝还能一用。
静一见状,只是笑笑,他有一句没说,那就是此缘不仅天定,还得纠葛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