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看白易水的样子,竟是数年都没有清除体内的余毒,那他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白易水见到卓云这神情,默默一笑,道:“当年逃出来的孩子,也不是没有吧。”
卓云:“?!”
默默摇了摇头,白易水继续往前走,一边淡淡道:“本来我身上的毒靠着宫里的药物压制住已经多年没有作了。可惜,那一次碰到了你,你一出手就让我中了毒,魔教的药和毒都是息息相关的,这下子,毒也压制不住了。”
卓云万万没想到白易水身上的毒性会是被自己那一手暗器给勾了出来,顿时心中便生出几分愧疚,而白易水似乎很能看穿他心思地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怪你,不知者不罪。”
卓云沉默了半晌,忽然他伸手抓住白易水的衣袖,道:“你——到底是谁?”
白易水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卓云脑海中便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东西,逃跑的孩子……中毒……受罚……
可一切都是断断续续的,因为卓云曾经被杨珏狠狠鞭笞过一顿,生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他生病前的记忆就错乱了,好在这些并没有影响卓云的健康,因此也就没有刻意诊治。
白易水看到卓云茫然的神情,微微愣了愣,他沉默了片刻,眼中显出一丝失望,末了却仍笑了笑道:“我们不认识。”
听到白易水这句话,卓云有些讪讪地松开了自己抓住白易水衣袖的手。
想了想,卓云又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疑神疑鬼了,那一批孩子少说也有五六十名,而那时年龄不大,每日都是艰苦无比的训练,又有谁能记得所有人的名字呢?
而白易水看到卓云这模样,反而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不过这也是缘分。”
卓云将信将疑地看了白易水一眼,然而白易水的神色太过平静,他并看不出什么纰漏来,最后卓云默默回过头,有些失落地垂了眼。
而此时白易水看着卓云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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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一直绑着我吗?”鹤归看着用绳索将自己捆在凳子上的司徒情,淡淡道。
司徒情看了鹤归一眼,道:“你们昆仑派的把戏太多了,我不能不防。”
鹤归听到司徒情这句话,目光动了动,末了他开口道:“我很好奇,到底是昆仑们的哪个弟子跟你私相授受,还把那么多东西教给你。”
司徒情闻言只觉得好笑又觉得感慨,半晌他回过头,淡淡道:“放心,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者不罪。”
鹤归沉默半晌,道:“你真的不听劝吗?”
司徒情没有给他回应,而是静静地坐在对面的桌前看着唐靖刚刚翻阅过的一本书。
鹤归看着这样的司徒情,只觉得心一点点冷下来,忽然,他猛地运气真气,冲开了周身穴道,司徒情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朝鹤归抓去。
可鹤归早有打算,他没有避过司徒情的攻击,而是径直拔剑,唰地一声,他一个纵身跃到唐靖面前,用剑指着唐靖的胸膛,道:“若是你杀了我,唐兄也会没命。”
看着站着直的鹤归,一脸凛然的鹤归,司徒情沉默了半晌,忽然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你这样,与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又有什么区别?”
鹤归也淡笑:“是没有区别,我们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坚持的东西罢了,不存在对错与否,倒是你,点醒了我。”
司徒情脸色微冷,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把卓云和白易水找回来,此事从长计议。”鹤归淡淡道
第四十七章有诈
看着这样的鹤归,司徒情沉默了片刻,道:“卓云心里向着我,我去,他也未必会听。”
鹤归咬咬牙:“孩子是无辜的。”
司徒情闻言,忽然淡淡笑了笑:“唐靖也是无辜的。”
鹤归顿时愣在当场。
趁着鹤归愣神的当口,司徒情猛地抬手,一枚暗器正中鹤归剑柄,剑身嗡的一声,颤抖作鸣,鹤归险些握不住剑。
等鹤归回过神的时候,司徒情已经挡在了唐靖的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剑尖。
司徒情眼神澄澈清明地看向鹤归,淡淡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去就有用了?”
看着鹤归上当之后微微恼怒的神情,司徒情摇了摇头,道:“白易水此人武功极高,心机极深,他要插手此事,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阻止的问题。更何况,你也未必是卓云的对手。”
司徒情这段话说的冷静无比,鹤归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失了几分力道,司徒情见状,目光微动,指下一弹,鹤归的剑便被弹了回去。
鹤归后退两步,目光冷冷地收了剑,道:“纵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也不能成为那个孩子牺牲的理由。”
说到这,鹤归看了一眼被点住穴道一直静静看着这边的唐靖,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者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唐兄想要的结果吗?以命换命?”
司徒情神色不动:“并没有说那个孩子一定要死,你多虑了。”
鹤归见到司徒情如此冷情,心中除了失望更是气愤,“你明明清楚白易水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明知道他是毫无怜悯心的性格,若是能只取血,他是绝对不会救人的!”
司徒情听到此处,目光微微一动,末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唐靖,道:“我不信白易水,但我信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