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拉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沉思几秒说道:“医生检查了,你身体里确实有残留的药物,能说一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我逃出来了?”时绯捏紧被角,努力从床上起身,“我不记得啊,我就记得她给我送饭,我没吃,她就给我注射药物,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何孟皱起眉,有些不相信:“时绯,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撞了车还没恢复过来。”
时绯沉默,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祝星绪怎么样了?”
作为这次事件的当事人,现在应该被保护得很好?
哪知道这问题一问,何孟表情有些为难,记事本放一边,他道:“时绯,这件事可能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时绯:?
何孟:“祝星绪死了。”
时绯:???
她腾地从床上弹起来:“你胡说!”
何孟垂眸,睫毛在眼睑撒下阴影:“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救回来……现在祝家准备以杀人凶手的名义起诉你。”
时绯:“啊?”
她张张嘴,却现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和祝星绪这么多年朋友,祝星绪从来没说自己有心脏病,只知道身体虚弱,不能做激烈运动,所以祝星绪一直安安静静的。
时绯曾经问过祝星绪这病怎么回事,祝星绪只说看起来比较严重,但好好调养就行,不碍事。
现在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有心脏病了?明明上一秒她们还在房间里来回拉扯。
见时绯这样,知道今天更多的问不出来,何孟起身离开:“你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南城祝家可不好对付,更何况死的是祝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连医院,俨然被祝家找人看守了起来。
何孟一走,时绯慌张躺回被子里,她是真的想不起来,只记得祝星绪给她下了药,怎么转眼间就在病房了。
说起来,昏睡期间似乎做了个梦,可她现在完全记不起来梦里生了什么。
还有,祝星绪死了。
她再想起祝星绪,脑海里只能浮现出祝星绪拿着药物朝她走来的模样。
偏执又绝望。
她们最后一面是这样的场景。
她再没有朋友了。
*
时绯还没悲伤多久,房间门被人一把推开,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就见祝母凶狠朝她走来。
手高高扬起。
时绯瞳孔放大,后迅把被子拉过头:“别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