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白真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周培深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粮油店买回来的一袋二十斤装大米,还有一桶豆油。
“回来啦?”
周培深嗯了一声,看见桌子上摆了个纸杯,随口问道:“有人来了?”
“是啊!”
周培深把东西放进厨房,白真在厨房门口,抱着双臂看着他。
“你猜是谁来了?”
周培深反问:“谁?”
“你猜。”
“你朋友阿娇?”
白真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阿娇说小郭不见了。”
周培深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两个人就像在话家常。
“是吗?那现在找到了吗?”
白真直直地看着周培深,“还没,不过,我答应帮他找。”
周培深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相碰,谁也没退缩。
对峙半刻,白真问:“小郭呢?”
“下山了。”
他回答地如此干脆磊落,原来真的是他!
“周培深你为什么要——”
“——收手吧。”
白真大怒,“为什么是你?”
愤怒和压抑已经快把她填满了。
她双眼通红,呼吸急促。
周培深拉过她的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白真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轻轻戳了一下周培深的额头,“周培深,你真是脑子坏了,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周培深再也不想看她继续下去,摊牌道:“你不是问为什么是我吗,对,都是我干的,是我在一步一步得搅合你的好事,都是我!停下来吧!”
周培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她感到疼了,但没眨一下眼睛。
白真愤然抽回自己的手,恨声说:“没有人有资格教我怎么生活,你也不行。”
周培深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抚弄着她额前的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