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又做噩梦了,她裹着被子打滚,不断地喊周培深的名字。
周培深抱起她来,管不得什么伤口不伤口的,紧紧地抱着她。
“周培深……”
“周培深……”
她还在叫,把他抱得打晃。
他吞掉喉咙里翻滚的苦涩,闭上眼睛,“我在。”
她越是叫这个名字,他越是难受!心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周培深!”
她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
“我在这。”
他的脸和嘴唇白得厉害,但他还是用力地抱住她,“我在。”
白真回过神来,原来又做梦了,周培深好好地在她身边。
她急急地抱紧他,“吓死我了,幸好你还在,吓死我了!”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然后你不理我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理我。”
他没说话,由着她越靠越紧。
后来他说:“你会怕我不理你吗?”
“会!我最怕你不理我!”
她像在表忠心一样,恨不得誓让他相信。
周培深不禁摸着她的脸,“我不会不理你,不会离开你,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放心睡吧!”
今晚月光阴冷,打在纯白色的墙面上,有些泛着蓝。
白真目光沉静,也像这月色一样,冷。
她是真的冷,从梦中到梦外,冷透了。在他怀中睡着,应该就没那么冷了。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早上六点钟,白真醒了。
睁开眼睛,还是那盏吸顶灯,那扇灰色窗帘,很厚重,不管外面多大太阳,只要一拉上,屋里就黑成晚上。
白真坐起来。
今天又是一个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隐约能听见楼下小贩叫卖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
周培深家住八楼,虽然不是最高处,但仗着地理优势,这个高度足够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白真扶着窗台,站进阳光里,看着慢慢苏醒的城市。
手机忽然震起来,是阿娇。
“白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听她的声音的确很正常。
“你还没出门吧?”
今天她和阿娇都是白班,一般她早上六点钟左右就开始洗漱,六点半就出门了。但经过昨天的事,她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