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深已经把拖鞋放到她脚边。白真摸着黑蹭进去,说:“你是在家喝的酒?”
“是。”
他按亮电源,忽然的光亮有些晃眼。
白真恍惚了一瞬,有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她来过似的。
这种该死的似曾相识会不会是自作多情产生的错觉呢?
周培深给她取来一件男士衬衫,一条男士牛仔裤,“凑合一下,明天买的过来。”
明天?
明天他还会留她吗?
他的浴室里有整套的护肤品,还有护的,瓶瓶罐罐摆了一个台面。白真有些震惊,她所认识的周培深不是这么精致的人啊!
后来她找到了大众品牌的洗水,沐浴露,就放在花洒淋浴器旁边,看样子这才是他常用的东西。
原来,他还是没有适应自己的生活。白真忽然有些心疼,他应该很难过吧。
白真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他的长衣长裤。身上终于干爽了,人也暖起来了,虽然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真穿着男士衣衫从浴室里出来,头是湿的。周培深看见她这个样子怔了一瞬,然后移开目光,“吹风机在浴室的柜子里。”
“哦,我自己拿就好了。”
她回到浴室,把门关了,很快传来吹风机嗡嗡响的声音。
过不多久,她又出来了。
周培深身上已经蒸得差不多干了,等她用完了浴室他才去洗。
浴室里一股不同于往日的香味儿,虽然用的是同样的洗水,沐浴露,但味道有微妙的变化。
周培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真已经躺在沙上睡着了。
她穿着一身男士衣衫,肥肥大大,却有些风情。长头顺着沙搭在地板上,手轻轻搭着牛仔裤的裤兜。
她睡得很沉,不知道他来了。
听说她神经衰弱,周培深就没有叫醒她,还取了一条被子给她盖好。
做完这些,周培深踟蹰了一会儿。
他总是想为她做这些,仿佛是处于本能的事。
白真忽然醒了,一睁眼睛就看见周培深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睡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慢慢靠近了。
眼神胶着,全身的细胞都在你推我,我推你,默默拉锯,白真抬起眼睛,他们终于拥吻在一起,大约是酒精作祟,他们一点一点地沦陷了。
这个晚上,他们虽然没有生实质性的亲密关系,但白真还是觉得累极了,躺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这场暴雨下了一夜,路上到处都是水洼,小孩子高兴得在水里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白真被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先看见了一个五角形的吸顶灯,然后是灰色厚重的窗帘。她掀开被子,身体像干了什么活儿一样累。
她拉开窗帘,被阳光刺了眼睛。
窗外是雨后生的一天,空气中是大自然鲜嫩的香味儿,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