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深把鱼煎好装盘,阿赞被鱼香味吸引。
周培深却把他招呼到外面,给他一盒膏药。
“我脖子疼,帮我贴一贴膏药吧。”
“行。”
“这么多年,你一直帮我做这些大事小情的。”
“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大材小用。”
“物尽其用,这不是你说过的话么?”
“我说过这种话?”
“是啊!”
阿赞把他的领口往后抻了一下,照着周培深指定的位置贴上去。膏药贴不好很容易粘头,周培深头短,但没剃干净,有那么几根稍微长一点的,正巧夹在膏药里。
他倒是没说什么,阿赞有点不好意思了,“欸,没贴好,要不我重给你贴吧。”
周培深往脖子上一拍,“就这样吧。”
阿赞把抖的手搓了几下,淡声道:“还有别的地方吗?”
“没了。”
周培深余光看到他手抖,说:“你怎么了?”
阿赞的脸已经白了,“哦,我刚才走得急,天又热,出了一身汗。”
周培深去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给他,“喝点。”
阿赞没接住水瓶。他的反常行为,让周培深多看了几眼。阿赞急着走,捡起水瓶随手搁在桌子上,“我还有事,真得走了。”
他不是看表就是看外面,反正不看他。
周培深点点头,“慢走。”
阿赞急吼吼走出去,一个劲儿戳电梯按钮。
周培深目送他进了电梯才回去。
电梯门一关,阿赞腿就软了。他靠着墙壁,看着电梯门上映着的自己,脸色的确很差很差,脑门上全是汗。
很快到了一楼,阿赞扯开领带,狠狠地吸了几口鲜空气。他逃到太阳下面,身上阴冷的感觉还没驱散。
他一向稳重自持,很少这样慌里慌张。他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道路两旁都没什么闲人,摄像头也没有。他在车里拨了一通电话,讲了大概半小时,才把电话挂断。
*
赵骏对着电话,第一次觉得这个人这么难沟通,“刘总,您是不是出问题了?您跟我说这种事可能生吗?那是电视剧,刘总怎么忽然信起这些来了呢?”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赵骏忍着脾气说:“刘总这是想下船了吧?我听明白了,你绕了这么半天不就这个意思嘛?那也不用编造这种瞎话,你好歹一个高层人员,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你也不能太低估了别人的智商吧,你以为我是傻子啊,我会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想下船,除非翻船,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