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深:“我陪你。”
白真连忙说:“不用!嗯,我是说,我不怕黑,我都一个人住两年了,我自己去就行。”
周培深听她这么说,点点头先走了。
终于走了。
白真去了卫生间,又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确定周培深不会再出来了才敢回去。
忽然觉得与他住对门有一定危险性了。白真悄悄把房门插销拉好,又乖乖躺进被窝里,不敢乱动了。
周培深一直没睡,直到白真回房。
他知道她故意放低了声音,平时她走路不是这样的,她总是趿拉着拖鞋,不爱抬脚,很懒,并且总能制造出一点声音。
类似这种细枝末节的事还有很多,他总能毫不费力地留意到,就像一切都是出于本能。许多次了,他的身体总能第一时间为白真排除一切危险。保护她,好像也是出于本能。
这个能力让他自己想了很久,什么样的人才会具有这种素质,他得到两个结论,一种是害人的,一种是救人的。但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月色洒进残破的窗,他翻个身,完全匿入黑暗。只余一双眼睛在暗中探视。
叉了一只老鼠后的清晨,白真如常起床,洗漱,做饭时多了几分小心。平日里对周培深太随意了,又让他买这买那的使唤他,还用命令的口气与他说话,说什么不许走,要不就把命还给她之类的话。她是嫌命太长了吗?
脑门沁出一层汗,擦完了还有,再擦还有。算了,不管了。
深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如此反复许多次,周培深起床了。
白真立马绽开笑脸,端着两个三明治上桌了。
周培深是城里来的,应该爱吃这个东西。
这示好的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管他呢?先拍了马匹再说。
早餐忽然变成西餐了,还配了牛奶。
“家里没面了?”周培深问,“我去买。”
白真赶紧摁住他,“不用不用,还有面呢,不用买,以后呢,嗯……我自己买就行了,这里的路毕竟我比较熟,你不熟悉就容易迷路,所以还是我来吧。”
“你?”
“嗯。”
白真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有劲儿!”
“昨晚的事——”
“——啊昨晚,昨晚我吵醒你了吧?”白真急急道:“我半夜饿醒起来弄吃的,结果就看见那么大一只老鼠。”
白真用手比划起来,“那么大一个,上蹿下跳的,好不容易才叉死它!”
白真有几分得意。
“我看见了。”
白真清清嗓子,“昨晚我看你的样子有点奇怪,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