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玲对着古琴沉思,许久开口:“好难。”
见到古琴她犯难,这乐器给她的感觉比登山难。
又熟悉又恨。
江迎月悄然无声地来到苏冬玲身旁,果不其然她会在同一样乐器上反复栽跟头。
苏冬玲眉眼复杂,面露难色。她不懂古琴为何在他人手下能奏出悦耳之音,在自己这里魔音绕梁折磨双耳。
唉…难的人头疼。
“赴春曲。”
“啊?”她惊起,“母亲。”
“试试赴春曲。”江迎月提出女儿曾经熟练的曲子。
苏冬玲练的次数掰着手指都数不清,赴春、迎夏、仲秋、冬降四基础曲子中赴春曲较为简单。
她抿抿唇,无奈道:“试过了,这琴刚搬来时弹奏的就是赴春。”
断断续续拼不完整,难以入耳。
“七零八碎已不足以形容女儿手下之音。”挫败感笼罩在苏冬玲心头,她焦虑的很。
“或许冬玲缺的是自信,不要因为一次失败而质疑自己,越是担心越是不敢越不可能成功。”
江迎月拨动琴弦,听音色是台好琴。
此琴是前些日子陈云清派人送来的,这两日才被拿出。
“我…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它,琴好可错予人手便属明珠暗投。”苏冬玲自认不懂赏识,并非它的知音。
鹤衿走来行礼,后塞给苏冬玲一张纸。
“女儿想起有事尚未处理,便先行告退。”
江迎月叹气:“去吧。”
苏冬玲身影渐渐远去,她是江迎月心头难解的结。
她喃喃:“是我太过执着了吗?”
“冬玲始终是冬玲啊,追求以前是不是错了…”
叶春安慰道:“夫人,小姐如今这般不是挺好的吗?安分守己、独善其身,凡事能自己处理不让夫人过多操劳。”
“是啊,不必多求了。”江迎月只觉女儿与自己愈生疏,苏冬玲不再是那个活泼爱笑的姑娘了,“平安就好。”
只要祸事不再殃及冬玲便为最好。
苏冬玲手紧紧攥着成团的纸张,上面写着鹤衿多方打听得到的姜十二住处。
-苏府门前-
苏庭深刚下马车,就看到苏冬玲急匆匆往门外赶,“这是要去哪儿?”
苏冬玲定下脚步,行礼:“回父亲,冬玲来了兴致想出门瞧瞧。”
此话让苏庭深心口陈放的石块少了几颗,“去吧,多出去走走。”“再带些随从,鹤衿照应不全。”
“不。”苏冬玲柔和且坚定,“鹤衿一人足矣。”
“…罢了,你长大了,随你。”苏庭深明白干涉苏冬玲意愿的时期已经过去了,“路上小心些,别被撞到。”
“是。”
苏冬玲与鹤衿坐上马车前往姜十二的住处。
苏庭深长叹,或许这天早该到来,不过是他们都不愿意承认苏冬玲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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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前方马车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