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针线是陈生的媳妇给他的,她一点点教过陈生,陈生虽笨但她足够有耐心,陈生也很努力,现在的他已经能缝补些简单的东西了。
白梧桐对她的绿衣进行了一番改造,改造好后,她将针线小心收好,又重新躺回床上。
陈生估计也是担心旁人的言语,才会过了这么久将针和线奉上。
次日,他们拉开了战争的序幕,由于敌国全部兵力都在宥南,这场战并不好打。
白梧桐带领队伍攻上城墙,她拿起弓箭瞄准正往这边赶来的敌军。
“快去把城门打开!”
趁着敌军和城门还有点距离,一两个士兵冲到下面打开了城门,黄洑带兵冲了进来,白梧桐则领着她的那队人去找段永志。
她来到林子里吹响玉哨,清脆的哨声响彻林间。
段永志闻声赶来,恭敬道:“少将,我已经派人前去去营救白将军了。”
“我方才没看到安钧。”白梧桐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很有可能是在敌国陛下的身边,“我们必须去大牢那里!”
段永志把红瀛带来了,白梧桐快步来到红瀛身旁,一把搂住了它的脖子。
“红瀛,好久不见。”她拉起缰绳,一踩一抬坐上马背,直奔大牢的方向。
段永志他们紧跟在后,一路杀向大牢。
直到白梧桐拉停红瀛,她远远就看到了被绑起来的白韦明、李勋明和李青融。
“恭候多时了,你们退兵,我放人。”安钧冷淡道,好似即将要被打败的不是他们一样。
“你们签订和约,我们就退兵!”她咬牙道,紧握缰绳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冬风凛冽,白韦明他们那崭新的伤口外露着,脸被冻的紫,唇部惨白毫无血色。
白梧桐站在家人与国家之间,哪边都是她不能割舍的。
大家努力了这么久,又有那么多人为之牺牲…我、我不能让父亲他们死了,可我也不能让整个队伍因为我的选择而错失胜利的机会。
“你有的选吗?”
安钧一剑刺入白韦明的左肩,所有人的心都被调动了起来,白梧桐的眼底泛起了泪光,她紧咬下唇隐忍着。
“少将!”段永志看向她,他眉头紧蹙、眼神里净显忧心忡忡。
涌出的血液浸染白韦明那单薄的衣衫,他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暴起,眼睛红怒目圆睁。
李勋明怒骂道:“你个阴险狡诈的小辈!”
“考虑好了吗?”安钧望向白梧桐,他丝毫没有将李勋明的话放在心上。
“我…”白梧桐轻启红唇,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不能撤兵!”白韦明好似用尽全部力气才喊出了这句话。
他这句话让白梧桐坚定了自己的选择,上了沙场便要把生死置之度外。
她伸手接过身旁士兵的弓箭,道:“你觉得我这支箭能否穿过他的头颅?”
白梧桐瞄准正坐在她对面的人,敌国的陛下,先皇后魏氏之子。
这下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安钧怕她的箭快又准;白梧桐怕他挥剑杀害自己的父亲。
“我想,我们可以交换。”他开口道,语气如同这凌冽寒冬般,听得让人寒,“他们对我来说无用,用你的命换他们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