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知道军营在此处?”秦谨庭知道秦凝月生性爱玩,去过的地方也多,可不了解军营位置,她又怎会目的明确的来此。
“回父亲的话,是女儿无意间在您的公文上看到的。”秦凝月当时只是好奇地瞥了一眼,谁知竟记住了。
……
秦谨庭属实没想到军营位置竟是从自己这里泄露的,“是我疏忽了…”
“凝月,你要保证军营的位置不会从你口中传出去,知道了吗?”白韦明叮嘱着,他相信规矩什么的秦凝月都懂,如若真是不懂秦谨庭肯定会教。
“凝月谨记。”她从白韦明眼中看到了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知是因为落雪还是他的眼神,她竟有几分战栗,“那凝月改日去白府拜访,拜别各位长辈。”
她匆忙上马、戴好帷帽,离开了辕门。
秦麟皓静坐着,一片雪花被风带至他手心,手心的温度融化了洁白又冰冷的美丽。
我甚至看出你抓不住以前,得不到现在!
秦凝月的话回荡在耳边,他眉头紧蹙,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想起这句话。
“啧。”他将已变成水珠的落雪紧紧攥住。
“秦大人,等小姐回来,我们就回衙门吧。”郑昌劝道,这么冷的天长时间在外面对身体不好,“想不明白的事可以先放下,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觉着秦麟皓定是有烦心事了,不然谁会没事在雪地里坐这么长时间。
“郑昌,你带着6锦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凝月。”
“少爷,外面冷,我们站在一起还稍显暖和。”6锦身上虽披着披风,但还是抵挡不住风雪所带来的寒意,“留您一人在这儿,我们放心不下。”
“回去吧,我说的,无人敢怪罪你们。”秦麟皓伸手拿过了郑昌手中的伞,见他们不走,他继续道,“我的话没用了?”
“不是…”6锦不想留他一人,可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敢违抗少爷。”
郑昌和6锦先行离开了,郑昌回头看向身着官服在雪中撑伞站立的秦麟皓,叹了口气。
这两个月他现秦麟皓会骑马,而且骑马的技艺还是挺高的,想起当时白梧桐嘱咐的,让他一下子就怀疑是不是白梧桐从未让秦麟皓接触过若水。
秦麟皓将头顶的乌纱帽放置在石头上,眼中无神的望着这片雪地。
秦大人,骑马一定要坐稳,拉好缰绳。
白梧桐那如出谷黄鹂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秦麟皓,文官执笔不欺百姓!
秦大人你以后大可不必护在我身前,护好你自己就行。
“…麟皓要保护好自己才是。”幼时的陈云清用自己的帕巾帮他擦干净了脸上的灰尘,“顾好自己,令尊、令堂、先生还有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回京城。”
“瞧,我新写的诗,送你啦!”陈云清将纸张塞给了他。
“上善如浮生?”
“希望麟皓的人生能遇到许多至善之人,当然麟皓也是至善之人。”陈云清的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温暖而有光,“后面的…我总有一天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