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难怪昨晚凝月跟我讲,秦麟皓因诗动怒,“你会如此看重那句诗。”
白梧桐才知道,秦麟皓并没有看过她的诗,之前说好也是骗人,虽说她并不指望自己能被文官夸赞。
他平日里看起来断然不留情面,没想到还挺重情义。
“你可有至交好友?”
秦麟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
她摆摆头,“并无。”
从小她一直在奔赴目标的路上,几乎没有时间去玩乐,况且也没人愿意和没时间的人交友。
院外的欢声笑语与她无关,学习、练功是她生活的主色。
“我一向自由惯了,没有什么至交好友。”
秦麟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另道:“告示我写好了,你瞧瞧。”
白梧桐凑过去,告示上字迹工整写着红衣稻草人事件的缘由和张执的处罚结果。
她挑不出毛病:“如此甚好,这件事便尘埃落定了,百姓们也能安心。”
白梧桐转头得意洋洋地看向王福。
王福老实了不少,他可不敢再招惹白梧桐了。
一打三、手臂受伤也不当回事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王福,帮我准备些青枣糕,我要带回去。”白梧桐吩咐中略带挑衅,糕点是带给秦凝月的。
“好,我记下了。”
王福现在哪儿敢说不啊,白梧桐两、三下就能给他撂倒。
“今日王福还真听你的。”秦麟皓纳闷了,王福今天怎么对白梧桐唯命是从的?平时说不到这儿就吵起来了。
“实力,不提也罢。”轻尝热茶,她瞬间变了脸色,“秦大人,换换口味未尝不是件好事。”
苦的要我命,不知他怎么入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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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想骑马。”
秦凝月不想坐在马车里了,但段永志那严肃的表情又让她感到害怕。
见他不语,秦凝月眉头微蹙提起勇气再次开口:“段公子,我想骑马……你听到了吗?”
我的声音是不是太小…
“段…”
段永志停下马,回头:“秦小姐会吗?从马背上摔下去可是很疼的。”
白嫩的手紧抓裙摆,“…我、我可以学。”秦凝月是认真的,她不怕摔跤,痛的话就忍着。
自己选的,没资格抱怨。
他没再开口说别的,下马去扶秦凝月。
看着伸来的手秦凝月犹豫片刻,随后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这个段永志好像没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段永志一点点教着秦凝月,秦凝月也仔细听着、照做。
“切记,一定要拉好缰绳。”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环绕。
秦凝月的面庞微红淡淡,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了。
“嗯说一遍就行,我不笨,能记得住。”胆怯中带点傲娇,自小到大只有她秦凝月说教别人的份,从未有人说过她,“驾!”
驰骋迎风的感觉原是这般自由。
此时的秦凝月感觉自己抓到了风。
“不错,挺有天赋的。”段永志夸道,他不曾想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也会去尝试不适合自己的领域。
“…段公子谬赞,是、是你教的好。”
昨日他带她赏花,秦凝月根本不敢乱跑。
她害怕于元带来的大高个会丢下她不管,一整天她像个小猫样跟着整脸严肃的他。
说是白梧桐吩咐的,可到底还是个陌生人。
他表明自己来她散心,结果就如同是带着小孩子认路一般,虚度一天光阴。
今天秦家小姐变化挺大,不像昨日那般畏畏缩缩了。
…她簪上的花真别致。
为了以防万一,段永志的手扯着缰绳一刻不松。
秦凝月的青丝随风飘动,她盯着斜阳眸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