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茶六礼、明媒正娶…
一切都比那天华丽、热闹、盛大,几乎整个临安城的人都来看了,苏南枝掀开帘子向外望,正巧对上戴洛尘的目光,两人眼里都没了昔日的光彩,她放下帘子重新坐好,一路上她几乎没再动过。
后面的一切与那日既相似又不同,拜完堂后,她独自一人坐到了天黑,这次她哪儿都没去。
听到那推门的声音,苏南枝的警觉性一下子就提上来了,她着实没想到这个昭诚能这么快就招待好客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停在了她面前,正准备掀她的盖头,她直接把头扭至一旁,冷声道:“别碰我!”
“几个月后,签和离书也行,把我休了也行,反正你定会纳妾,那些妾室一定比我这个废柴好。”
昭诚不语,苏南枝继续道:“我不知你为何要娶我,我也不明白这偌大的临安城你为何会选我。就这么告诉你吧,我有心仪的人了,你娶了我就像娶了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我们不合适,分开对你我都好,和离或休书我都能接受。”
刹那间,她的盖头被掀起,刺眼的光芒向她袭来。苏南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并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挡住了那刺眼的光。
“苏南枝,我才走了几天,你就敢有心上人了?”
虽说昭诚的声音有几分沙哑,但那熟悉的主音色还是成为了苏南枝辨认他的唯一东西,她缓缓放下横在面前的手臂,难以置信地盯着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他。
“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心上人了?是谁?不会是那个从马蹄下把你救了的人吧?”
“是你。李青融,我等你许久了。”说完,她便钻进了他的怀里,“何时改名昭诚的?”
“才女怎么猜不出这是字?”他调侃道,李青融字昭诚,“我前些日子回来的,没敢在临安停留太久,去陈云清那里打听到你还没嫁出去,就赶忙去京城求圣上赐婚。”
李青融宠溺地揽着她,“你还想跑去怡红院,让我再把你休了不成?”
“不敢了,不敢了。”苏南枝像只猫一样依偎在他身旁,她隔着他的衣袖感觉到了他的手臂上有条有些深度的疤痕。
她的手轻颤了一下,泪水被她强忍在眼眶里,李青融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战争总会有伤亡的,好在有位杰出之辈,现如今条约已签,往后百年不会再生这样的事了。”
“我能理解。”
苏南枝撸起李青融的袖子,轻抚他的伤痕,心疼又庆幸。心疼的是,战争的残酷带给李青融那无法抹去的回忆;庆幸的是,她的少年郎平安归来。
“愿李青融与苏南枝礼同掌判、合二姓以佳音…”苏南枝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玉哨。
李青融则将他的那支玉哨举在了她的旁边,两支玉哨的花纹正好能拼在一起,“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
“此证。”
“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