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我应该一进李府就先让他签好和离书的,局面也不会展成现在这般。”苏南枝垂眸,看似在盯自己的手,实则目光迷离。
她不想承认的有很多,其中一点就是:在李府时确实有很多瞬间她的目光就如同烙在了他身上。
听到她这话,江迎月莞尔一笑,“你如此进退两难,是因为你看不透自己的心和你有介怀的东西。”
苏南枝自回来之后,几乎每晚都会认为有人会给来她送糕点,她好似已经习惯了李青融在身边的日子,他的信她总是强忍着不去拆开,这一次她差点就到门外了。
“我猜现在他定是在想只有他一人入了戏,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人。”江迎月看着苏南枝手里的玉哨,不难看出苏南枝现在更加珍惜它了。
纤手紧握玉哨,这次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如陈云清所说的那样,她对不起谢婉婳。
“娘亲,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初不该那么意气用事去李府,我…”
“你知道这玉哨的来历吗?这是李将军的。”正是因为它的意义非凡,所以苏南枝每次落下后,江迎月都会帮她收着。
“那时你才一岁,在那一年生了一场重要的战役。危难时,李将军力挽狂澜拿下胜利,圣上为此赏赐了不少好物,其中就有这玉哨,它本是一对的。”
“李伯父为何会赠我一支?”
“这是两府联姻的信物,可你三岁那年不知怎的染上了恶疾,李青融的那支玉哨又恰巧不慎丢失。
我们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所以这份婚约也就不了了之了。”江迎月饮了一口茶,继续道:“南枝,你要知道倘若谢婉婳还在人世,你和李青融根本就没有再接触的机会。世事无常,所以说,你和他并没有背叛谢婉婳。”
她的话仿佛将苏南枝点醒了几分。
不过见苏南枝还是那副茫然若失的模样,江迎月索性将她推了出去,让她自己想。
“她还是不肯见你?”
李勋明看着一脸惆怅的李青融就知道了答案,他没想到苏南枝为了和离能这么拼,也没有想到李青融真的会去签字、摁押。
“明日就要离开临安了,别被儿女情长给束缚了。”李勋明在李青融肩膀上拍了两下,离开了大堂。
有些时候尽力而为就好,得不到就该放下…
李青融从未感到李府能如此冷清,明明人也不少,可总感觉暖不起来。
以前只要苏南枝坐在那里,尽管她不说话只是埋头盘算账目,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他也不知是何时心悦于苏南枝的,可能是见到了她的反差,也可能是她待任何事时的认真,亦可能是因为她就是她。
他见过她的坚强与柔弱,也见过她的知书达理、温柔知世。
可他至今也不明白苏南枝是怎么想的。
李青融回到房间,找出了他以前没看过的信件。
那些都是以前苏南枝为了谢婉婳的事情写的。他当时忙得不可开交,没来得及看,后来想起来看了又得知她要入李府了,索性将剩下的所有物证在结亲后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