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问在改变不了玛丽安娜想法的前提下,如何避开被迫改名(承包地狱笑话)的社死型选择。
阿斯塔罗斯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又浪费了一张珍贵的人皮密卷去传递消息。
“邪神大人说了什么?”布提斯看着阿斯塔罗斯的脸色从古板走向苦大仇深,最后变得一片麻木。
“邪神大人说他很期待我改用众神或是神使们的名字。”阿斯塔罗斯的声音恍若从地狱熔岩中飞溅出来,差点将布提斯烫的神志不清。
“祈求邪神帮助的我们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恶魔。”布提斯呼出一口浅紫色的烟雾,然后看着烟雾在头顶上变化成少女的轮廓。
阿斯塔罗斯看着布提斯的动作,随即补充道:“那祈求人类放我们一马?”
布提斯差点被喉咙里的烟雾呛了一下,然后丢给阿斯塔罗斯一个“你是认真吗?”的眼神。
“那我宁可被光明女神活活烧死。”布提斯先是搁下一句狠话,随即反悔道:“算了,被嘲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连恶魔都害怕负面情感,那么这世上还有谁能引人堕落呢?”
阿斯塔罗斯同布提斯对视一眼,结果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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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仪式的那天早上,玛丽安娜在天还未亮之时,就被侍女们从床上撕了下来,然后在镜子前捯饬至公鸡开始打鸣,已经有城市官在某些街道处贴上一张张的公告。
公爵最重要的服侍就是缀有八片金叶子冠冕和一件以红色丝绒打底,帽子和边缘处镶嵌着四条貂皮的斗篷。
以现在的工艺技术来看,无论是冠冕还是斗篷都粗糙的不可思议,毕竟你不能用现在的技术去要求几百年前的手艺人。
况且傲慢的人类也不屑于让矮人,灰精灵这一类擅长手工艺的类人种去触碰属于王权和神权的东西。
当玛丽安娜佩戴上冠冕与斗篷的那一刻,只觉得有股霉味钻入鼻中。
“你们有用清洁魔法将它们提前处理过吗?”到底是三十年没用的东西,玛丽安娜很担心在继承仪式上,有虱子从冠冕或是斗篷里钻出来。
“请您放心,这些珍贵的继位用品都在三天前被送去圣殿里进行修正与净化。”一位年纪较大的侍女语气温柔道:“如果您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调整斗篷和冠冕的松紧。”
除了史诗级冒险家,唯有皇帝,国王,大公,以及公爵能在代表家族或是象征王权的东西上缀以秘银饰品。
这也避免了玛丽安娜,以及三十年前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被沉重的冠冕所压死。
毕竟秘银的价值同它的质量成反比,绝不会让玛丽安娜纤细的脖子有所损伤。
“既然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已经被免除了宗主教的职称,那么教皇国选择谁来主持我的继位仪式?”玛丽安娜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谁在继任仪式上替她赐福。
虽然她并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但是教会与王权的相辅相成,互相牵制,到底是存在了一千多年的传统。
而玛丽安娜还没自负到要在地位未稳之时,就与传统作对的地步。
“总不能让我在继位仪式上省略赐福一事,直接当个没有经过神明祝福的女公爵吧!”玛丽安娜在斗篷的系带下方加了枚别针,防止斗篷在继位仪式上脱落。
毕竟玛丽安娜的脖子真的很细。
想必只用一刀,就能令她人头落地。
“听说是您的熟人。”侍女们用别针替玛丽安娜弄紧头上的冠冕。
参照成年男子定做的继位用品在玛丽安娜身上大了不止一圈,甚至因为她还身量较小的缘故,所以需要更多的技巧去避免它们从玛丽安娜身上掉落。
更糟的是,她们还不能在这些东西上使用魔法,因为那是对教权和神权的双重亵渎。
“希望我没有在侄女最重要的这一天里迟到。”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突然出现在玛丽安娜的房间里,然后向玛丽安娜行了个脱帽礼:“能在您的继承仪式上为您赐福,无疑是我今生最大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 推翻了大纲,现在还在完善世界观。里面肯定有不合理之处,但以我目前的能力可能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另外,关于女性地位这点,经济结构不是决定女性地位的唯一因素,毕竟都2o2o年了,还有禁止堕胎的魔幻现实主义和寿退社的存在。只能说这里的女性地位比真实历史上高了不止一点,毕竟没有萨利法和继承权上相对弱势的地位。
第52章
“菲利佩伯伯。”如果不是拖着一身长得夸张的斗篷,玛丽安娜绝对会上前抱住从奥布斯达匆匆赶来的菲利佩。
身为玛丽安娜的二伯父,玛丽女王和杜纳瓦亲王的次子,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菲利佩体格健壮得不像个神职人员,留着一头比卢修斯颜色更深的红,厚厚的胡子盖住宽下巴,令他看上去威严而不失慈爱。因为奉行旧世纪里的苦行僧生日,所以菲利佩的肤色不似贵族般白得近乎病态,脸上和手上留着能印证他辛苦劳作的晒斑与皱纹。
在看到玛丽安娜的那一刻,菲利佩下意识地想要给小侄女来一个挺举转圈,然而在看到玛丽安娜那身夸张的继位服饰后,便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我的天啊!你这架势不是去当女公爵,而是要举行女王的加冕仪式。”菲利佩表情夸张地赞美了小侄女的气势,随即又对她这身累赘的打扮大加吐槽:“真正的领导者才不需要无用的形式来强调自己的合法性与号召力。那些旧世纪里的伟大君王都是在战场上用一顶铁王冠,或是直接编个桂冠举行加冕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