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高兴地跳起来吧!”
随即,她眸子一转,吩咐道。
“命人给孙大人传个话,明儿个早朝,让朝臣上表,陛下多年无子,对江山社稷不利。”
“是!”
“哀家梯子都给他搭好了,若还不顺坡下驴,那就别怪哀家不顾母子情谊了。”
她话里透着森森寒意,常嬷嬷埋下头噤若寒蝉。
“还有,明儿个把哀家欲将沈家女指婚恭王的事儿,传出去。”
“以恭王的性子,定会与陛下闹翻,呵呵~~”
“哀家倒是要瞧瞧,陛下以为的咬人狗,会不会反噬他一口。”
也确如她所预料,顾宇清听到了杨福安的回禀,当下从龙椅上骤然站起。
“她真这么说!”
“奴婢哪敢欺瞒陛下?”
“呵呵,顾宇极还真是条好使的狗。”
顾宇清笑了起来,负手在御书房快步来回。
片刻才开口道:“苏家啊!那可是苏家!”
“朕可算是等到了!”
“那苏梦馨整日在这宫里头走动,朕怎会不知母后打的什么主意?”
“朕原还以为,苏家早就投了母后,否则如何肯叫自家的嫡女入宫伺候母后。”
“哼,原不过是母后蒙蔽朝臣的手段罢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顾宇清哈哈大笑出声,那笑声显得极为畅快。
“也难为母后忍了这么多年,最后却因顾宇极便宜了朕!”
见他高兴,杨福安忙见缝插针地问道。
“如此,陛下是准了苏梦馨入宫?”
“自然是”
“等等!”
顾宇清突然顿住脚。
在原地站立,歪头思索起来。
“不行,若朕立即答应,岂不是叫母后看轻了?”
“这样,你再跑一趟慈安宫,就说朕一心修道,虽也自知子嗣难为,对不起列为先祖,但恭王与敬王之后,也皆是顾家血脉,到时若他们愿意,母后可择一顾家子嗣过继到朕名下。”
杨福安抬了抬眼皮扫了这位年轻的陛下一眼。
心中暗暗叹息。
到底是太稚嫩了,这么些年,为何没学到太后的几分手段。
这大兴的天,到底会是个什么颜色,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瞧不清。
“另外,恭王的事儿,朕也不好替他做主,还得问问他自个儿。”
“不过朕瞧着,那沈家小姐与恭王也似有缘分,倒是盼着恭王能够早日娶个贤内助。”
杨福安疑惑道:“莫非陛下要召恭王入宫?”
顾宇清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幸灾乐祸。
“不必,只叫人传个话罢!”
“他会来找朕的。”
“哪有主子急着见狗的,只有这狗狗啊,想吃骨头,对主子摇尾乞怜的。”
杨福安匍匐低头,不敢接话,只缓缓退了出去。
当夜,御书房便爆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杨福安守在门外,望着清冷的月色,面无表情。
而其余殿外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个个都抖如筛糠,生怕被这雷霆怒火波及,丢了性命。
后来殿中渐渐平息,又过了一个时辰,恭王一身寒气地拉开宫门,阴沉着脸离开。
而第二日,京都上上下下,消息灵通的家族,已经知晓一个消息。
恭王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