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说不过他,愁白了一头的乌丝。”
“你说,这事儿可如何是好?”
听到她问,杨福安将脑袋埋得更深,不敢接话。
太后也没指望他开口。
她拿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泪意,继续说道。
“如今敬王远在西北,哀家也管不着,陛下又油盐不进,眼瞅着年岁越来越大。”
“莫非有生之年,哀家竟然尝不到儿孙绕膝的滋味不成?”
杨福安又等了片刻,见太后只顾抹泪,立即表情一悲,劝道。
“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您可是这世上最有福气的人,如何会没有机会?”
“陛下也不过是年少玩心重,等再年长几岁,定会经常到后宫走动。”
“到时,子嗣自然就多了起来!”
“只怕太后娘娘往后呀,还会嫌这偌大的后宫吵吵闹闹呢!”
听到他的话,太后似是想到了那般光景,忍不住脸上有了笑意。
“就你会哄哀家,哪里就如这般简单了?”
“若陛下真是子嗣多了起来,即便吵吵闹闹,哀家也是欢喜得紧。”
“只恨不得日日见着那些可爱的小脸蛋,听他们牙牙学语。”
说着说着,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
“行了,哎,与其想那么远的事情,不如,眼下就给哀家开枝散叶去!”
“陛下如今也已是二十有四了,若搁在先帝那会儿,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这事儿他不在乎,但哀家不能不在乎,关乎天家子嗣延绵,未免顾家宗室戳哀家的脊梁骨。”
“也为了,将来哀家百年,有脸去见顾家的列祖列宗,哀家今儿个,只能违背皇儿的意愿了!”
说到这,太后终于说到了自己的意图。
杨福安眉宇一凝,面色一肃,立即竖耳警觉起来。
“馨儿想必你是见过的,”
“她的品貌如何,你也该知晓一二。”
“哀家敢说,在大兴,能寻出才貌比她更好的,怕是没有几个吧?”
“她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自小就常常陪伴哀家,解了哀家多少没有孙儿的遗憾?”
“哀家欲将她留在宫里头,给她个妃位。”
“以她的品貌,陛下定会喜欢。”
“便是不喜,馨儿留在宫里给哀家作伴解闷!”
杨福安愣了。
他以为,太后会说沈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