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叫顾宇极气笑了。
“怎的,你没法子拿他如何,莫非就能拿我如何?”
“这你眼里,难不成他比我可怕得多?”
“可叹我这阎罗在你眼里,莫非就不足为惧?”
沈柔眨巴眨巴眼,听着怎么觉得这语气酸酸的?
“那倒不是,你在我眼里,比皇帝有本事,至少你手里头还有玄羽军供你使唤。”
“噢~对了,还有个我刚知晓的谛听?另外,我身边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听到这话,顾宇极心里一沉。
她怎会知晓谛听?
莫非是她身边的谁泄露的消息?
见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沈柔咂嘴,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玄六被我制住,还想在我手里保住秘密,怎么可能呢?”
“原来是他,倒是我疏忽了。”
顾宇极恍然,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
她有连自己都看不透,神鬼莫测的手段。
而玄六还是太稚嫩了。
“只是,沈柔,你知道的太多了。”
顾宇极故意压低声音,那语气里仿佛都透着些许杀意。
沈柔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我跟前唱什么聊斋?”
“你若真想杀我,何必来见我,还冒着擅闯皇宫的风险。”
“更何况,咱们这一招会面,你连入宫的密道也暴露了,想杀我灭口,早就动手了。”
顾宇极轻咳,有些尴尬道。
“那你说说,我想做什么?”
沈柔却不肯跟着他的节奏走。
“急什么?”
“夜还长,咱们还有得聊。”
“先把你那所谓的救命之恩给掰扯清楚了,免得你真以为我欠你的。”
顾宇极轻笑,语气带了几分柔软,那印着月光的眸子里,有他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好吧,你说,我听着。”
“我倒是要瞧瞧,你要如何狡辩。”
沈柔撇嘴,却不跟他争这一句的长短。
“侯府哪出那么大动静,我第二日必会暗中寻人去各个茶楼酒肆,青楼楚馆,贩夫走卒多的地儿,将侯府的恶传得全天下皆知。”
“再寻些落魄书生,写些侯府逼良为娼,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事,到处传扬。”
“想必那些御史言官,最喜欢这种故事了。”
“有些事儿,是经不起查的。侯府这种高门大户,谁还没点破烂事呢?”
“只要闹上去,一查一个准儿,到时候侯府焦头烂额,我再撺掇着沈府一闹,让沈娇代我嫁过去的事,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了。”
听到这里,顾宇极也算是佩服这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