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那儿子多俊啊,就是腿脚有些不便,爱吃几杯酒,就算手脚粗暴些也没什么,男人就该有点男人样,瞧上她是她的福分!”
“对对对,青霓今年都十八了吧?都是老姑娘了,还敢拿乔,莫非她还想给人做妾不成?”
“啊呸,就她那样?”
“改明儿咱们将她蒙了头,灌了酒,让你儿子直接压到炕上去,看她一个破烂货,还敢不敢骚!”
"哈哈哈,对,明儿个就这么干,她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如今大小姐都被赶出沈家了,她后脚就得卷铺盖滚蛋。"
沈柔听着屋里头三个婆子在编排青霓,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倒是青霓,只听到嗡嗡嗡的说话声,还想上去,和沈柔给拉住了。
她刚扭头要问,沈柔嘘了一下,她就乖乖的住了嘴,只拿一双不解的眼睛看来。
“要我说,大小姐那样的姿容,被赶出侯府是迟早的事。”
“就是!谁家小姐像他,长得肥头大耳,跟乡下的年猪似的。”
“哈哈哈,还特别蠢,特别没脑子!”
“亲娘死得早,被人教养呗!二小姐就不同,瞧着才是大家闺秀。”
“瞧你说的,这府里谁不是把二小姐当嫡小姐的?”
“是啊,如果能跟着二小姐,咱们的月利银子至少得翻两番。”
“可怜咱们几个,拖家带口的,没那么多银子使唤,只能缩在这荒凉的院子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听着几人不但编排起青霓,连她也敢随意羞辱。
沈柔的眼神越冰寒。
她拍了拍青霓的手臂,抬脚大步走了上去。
待她和青霓跨进屋子,三个婆子抬眼一瞧,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撒了些许。
可等看清来人,三人离开马扎的屁股又落了回去。
一个穿着深蓝色粗布长袖,约莫四十的婆子,扫了沈柔一眼,语气轻慢道。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大小姐啊!”
“您怎么屈尊降贵,来我们这等下人待的地方,没得弄脏了您的红绣鞋。”
听到她带着嘲讽的话,沈柔没出声,青霓却先急了。
“陈婆子,你敢对小姐不敬!”
“呵呵,哎哟,我可不敢,我连你这个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都不敢得罪,哪儿还敢对大小姐不敬?”
她一边说着不敢,一边却“咔嚓”磕了一颗瓜子,呸一下吐在了沈柔的衣领上。
“哎呀,还大小姐呢,咱们沈府,哪儿还有大小姐?”
“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已经被大老爷逐出沈家了,咱们呀还是不要胡说,免得大老爷责怪。”
另外两个婆子也笑嘻嘻地磕起来瓜子,仿佛眼前的,不是沈府的主子,而是比她们身份还低的仆人。
青霓气地指着她们,胸口起伏,身子抖了起来。
沈柔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瓜子皮,伸手弹掉,冷冷开口问道。
“青霓的脸是你打的?”
成婆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
“你可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打了她?分明是她自己故意,把脸往我手上撞。”
"哈哈哈,就是!"
“我们可都瞧见了,是她用脸硬撞到成婶手上的,还害得成婶的手都被撞疼了。”
听到两个婆子肆无忌惮地笑,成婆子也得意了几分。
“死丫头,我还没问你要伤药费,你居然还敢领着自己的主子,来寻我的麻烦!”
“可惜哟,你的主子如今自身难保,马上就要睡大街,过两日怕是连狗都不如。”
“你呢,就是伺候一只狗的狗奴婢,也配在我跟前叫嚣?”
“今日我心善,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成婆子将手里的瓜子往地上一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盯着青霓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其余两个婆子也都站起来,将两人围住,撸起来袖子,笑得极为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