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陈设与之前恭王所乘那辆并不相同,明显朴素许多。
也没有香炉和果盘,只有两排垫了软垫的矮凳。
仔细嗅了嗅车内的味道,又细细扫了车内四角,见并无异样,这才朝沈老爷子点了点头。
玄五安静地站在一旁,见她的动作也并未出声打断,只当不知。
随后沈柔将沈老爷子搀扶进了马车,然后转头对玄五道。
“这位军爷,小女的哥哥已经回府去安排马车接应,如今既然承了王爷的情,上了马车,又恐家人寻来不见人,担忧不已。”
“所以,您看军爷可否留下稍等片刻,与沈家来人解释一番,免得再生事端。”
玄五一愣,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柔,缓缓点了点头。
“合该如此,倒是在下莽撞了,沈小姐安排得十分妥当。”
见他答应,沈柔礼貌地浅笑点头,转身钻进了车厢,放下了车帘。
玄五手一挥,马车后面护卫的两个骑马军士立即下马。
一左一右充做车夫,将马车朝着沈家赶去。
玄五上马,瞧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砸了砸嘴。
“好警醒的小娘子!”
沈柔自然没有听到他的吐槽。
虽说已经提前检查过车厢了,但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看似歪在矮凳上假寐,实则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周遭的动静。
一有不对,她便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护着沈老爷子跳车逃走。
倒是沈老爷子,似乎全然没有担心,也似乎是精神不济,脑袋跟着摇摆的车晃动起来。
就在沈柔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他忽然说道。
“柔丫头,可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似是生了场大病,没熬过去。”
沈柔睁开眼,脑海里回想起一段过往。
记忆里,那是个消瘦的女子,一袭白衣憔悴不堪。
总是病歪歪地软在榻上,即便是见了她,笑得也不开怀。
“说来。也是我们沈家对不住她。”
沈老爷子沉沉的说道。
语气里,有自责,有愧疚,也有无奈。
“有些事,你如今大了,也应该知晓一二。”
“你娘姓舒,也是名门望族之后,只是后来。”
“当年你娘也是京都芳华无双的女子,也不知她是如何瞧上谦儿的,满心都是那逆子。”
“只是,谦儿生性凉薄,又薄情寡义,自怀你大哥后,就收了你娘身边的丫鬟做通房。”
“你娘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只是那时候谦儿还算克制,也没闹出什么事来。”
沈老爷子缓缓说起来。
沈柔听着自己娘亲和渣爹的往事,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这种开头,定然就是悲剧的结局。
古代女子就是有这般不好,见识过的男子太少,稍稍有点眉清目秀的,就能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