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公司的那个鱼缸就是她弄的,巨丑。
搞不好那些鱼就是被丑死的。
院长来显是有事,他还找护士拿了拖鞋过来,沈昆看到了,擦了下额头汗水,上来踩了拖鞋,且勒令奚凉不准改自己的造景,
沈昆去找院长后,奚凉问许山这人最近来得勤快吗。
“谁家正常人常来精神病院?”
“?”
正经人的不经意最是犀利,奚凉被攻击了,无语时,许山也问:“周然当年的伤势不比陈念娣轻,真的确定他能站起来?”
这是正事了。
当年陈念娣抱着周然从楼上跳下,场面惨烈,一个跟活死人无异,另一个辗转医疗,最终保命,但也废了双腿。
为这事,周家一直记恨奚凉,这才有了她退学等一系列的事情。
当然,周然也是她跟沈昆的共同敌人,所以才促成她主动攀附了后者。
许山到现在都记得那个18岁的女孩在雷霆暴雨的下午三四点,一身湿漉漉跑到他们面前。
狼狈,不堪,却拿着能要挟周氏的证据投诚。
那会,沈昆并不占优势,是凭着那个证据才拿捏了周家一回。
这么多年了,那个证据还在,期间一直保持两边微妙的平衡关系,只是正随着沈念娣的垂死跟周然的即将恢复,后者一定坐立不安。
“消息上是这么说的,所以他已经开始活跃了,却不敢让周家人知道,毕竟当年是因为他废了,他大哥才能上位。”
许山为人冷酷苦闷,“所以他有可能不躲了,是吗?”
按理说这几年沈昆的势力已经强于周氏了,一个如日中天,连蒋氏都开始关注忌惮,一个日薄西山,青黄不接——何况周赫这个黄实数平庸。
明眼人都看得出周氏的危险,他们自己也知道,加上沈昆早年的手段,周然自废了双腿又失去了继承人位置,恐惧之下一直如老鼠一样躲得死紧,也十分防备,不肯轻易回国露面。
“对,只要周赫出事,他的机会就来了,我打算帮他一把。”
许山知道她跟沈昆有盘算,也没多问,只说:“不管怎么样,你出行尽量带人,周然这人不太正常,未必不会动歪脑筋。”
奚凉还未说什么,听到电话铃声。
转头一看,是沈昆西装里的手机,她这边距离近,而且许山从不接洽沈昆的人事交际,倒是她常接触,所以自然而然走过去,看了一眼号码。
备注是狗贼。
???
竞争对手吗?她记得沈坤当年给香港那些下端下作的竞争对手取了不少外号。
这人年轻时也是个飙青,性格张扬,脾气刚烈,是爆炸后丧妻且残废后才性情大变。
那这人是当年那些狗贼之一?
她直接换上了港腔,“您好,沈先生刚刚在忙,有事离开,请问有什么事吗?若有要事,稍后等他回拨。”
她是蹚着水过来了,本来就劳作大半天,也累,尚且语气虚浮,略有喘息。
这样的喘息,随她的言语,构造了无限臆想的非道德世界——她跟沈昆的关系,素来是一个谜。
那边忽然就死寂着。
奚凉:“您好?还在吗?”
那边没反应,但她听到了对方些许的。。。呼吸声。
似乎,深吸一口气。
沉沉地,像是在压抑什么。
这人。。。。。。她好像知道是谁了。
她一下安静了,捏着手机贴着耳边,站在微凉的水中,脚下踩着鹅卵石跟沙砾,边角青龙石缝隙卡住的茂盛蜈蚣草正在软软贴着她的脚踝,撩拨鲜红的红绳圈。。。。一下一下的。
有点痒。
半晌,那边回复。
“是我,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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