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墨书轩,一个姑娘家不用知晓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事,你留着脏己身便是。」无念一侧身,挡住懵懂无知的霍香涵。
清墨公子面色一沉。「你是谁?」
为何知道他的本名?
因墨门的庇荫而成名的墨书轩已多年不曾使用本家姓名,对外一向以「清墨公子」自居,借此抬高自身在外面行走的身分,让人不去联想到他原来的「二」公子地位。
在他心中,或者在他和他生母的心里,阻碍他们青云路的嫡长子根本不存在,早就死在荒郊野岭之中,他便是继承人。
可是一提及本名,他就忍不住恨起偏袒嫡出的老不死。
嫡庶分明的墨老爷子向来看重嫡系,墨书轩这一辈的嫡子当以「西」字命名,而他和弟弟却不能用,明白地告诉他人他兄弟二人不是老爷子中意的继承人,下一任家主。
「本道无念,无量寿佛。」无念单手置于胸前,一念道号。
「你是道士,该去修道养性,何来插手红尘事。」眼一眯,墨书轩手中羽扇阖起,颇为不善的看向令他感到心头浮躁的道士。
说不上什么原由,就是不喜,感觉他的出现会让自己失去原本握在手中的东西,如巨斧往脑门砍下。
「红尘也是一种历练,不看破如何修道?」人世间是最大的道场,唯有大彻大悟了才能走进大道。
墨书轩冷嗤。「那就麻烦你走远点,本楼不能助你修炼有成,好走,不送。」
他早把自己当成墨门少主,墨家的事他说了算,迎四方来客的墨楼由他做主,旁人无庸置疑。
「墨书轩,你还不是家主。」无念带着师弟往席上一坐,无视他骤然一变的阴沉脸色。
「水草,快,我们也坐。」古灵精怪的霍香涵见缝插针,机伶的拉着丫头同桌入座。
别人带女眷,她也可以充当,虽然她不懂女冠是什么意思,不过阻拦不了她爱胡闹的性子。
看到霍家千金和道士同坐,墨书轩眼中一闪阴狠之色。「香涵妹妹别和清墨哥哥呕气了,楼上我给你开一间雅间,我们许久未见了,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聊聊儿时事……」
「不是说女客止步吗?这是规矩。」真当她好打,三两话就想她放下刚结的仇。
「你非客人,是自家人。」他语带某种隐喻,好似与她关系匪浅,理所当然是座上佳宾。
「谁跟你是自家人,我姓霍,你姓墨,八竿子打不着。」他脸皮真厚,都给臭脸了还硬要巴上来。
墨书轩笑意满眼的再度打开羽扇,一脸得意样。「香涵妹妹莫非忘了,我们两家可是有婚约在,日后你要嫁进墨家,身为未婚夫妻,你我自该亲近亲近,别因无关紧要的人闹生分。」
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道士,似在说——还不滚,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早点走,免得自个儿难堪。
「呿!你还真会给自个儿找脸,把自己当盘菜,和我定有娃娃亲的是墨家大公子,是我娘和百里伯娘定的亲,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算是哪根葱、哪根蒜,也敢妄想她这块金疙瘩。
呸他个三缸口水,淹死这只臭耗子。
「我便是墨家长子,当年定下亲事,两家交换了婚书和信物,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有婚书为证。」她只能嫁给他为妻,他要整个霍家堡陪嫁。
霍家堡做的是玉石和药材的买卖,有自家的玉石矿脉和药田,来往的生意十分庞大,还专供军队的药物军需,收益相当惊人。
霍家堡堡主霍天纲与妻子鹈蝶情深,只生一女霍香涵便不想妻子再多受一次生育苦,故而女儿成了两人唯一的骨血。
后来霍天纲收养了为救他而死的兄弟之子,因此名下多了一名义子,虽非亲生,但也当作亲儿子教养。
即使霍天纲多次放话说义子为他传人,将来由义子继承霍家堡,夫妻俩闲云野鹤的四处云游,不过问堡中事,但是大多数的人仍不相信他放得下一切,将家业交到外人手中。
于是乎,族中有年纪相当的子弟便不肯放弃,千方百计的接近霍家的宝贝儿,想要一举拿下这块肥肉。
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是疼入心坎的,怎么可能委屈了她,即便给不了霍家堡,也会有富可敌国的嫁妆。
上官月出时的十里红妆叫人记忆犹,轰动漠北二十年,尚无人能出其右。
这些年她的嫁妆只增不减,加上霍天纲给的,不用全部,只要一半给了霍香涵,这头羊还能不肥吗?
利欲薰心的墨书轩抱持相同的想法,目前他想要得到家主之位还有点困难,不仅诸位长老不同意,百里家那边也有闲话,百般施压,他们都在等生死不明的嫡长子墨西极。
可是他若得到霍家堡的相助,何愁心中所想不能如愿,弟子遍及各地的墨门将是他一人独大。
这居心叵测的母子俩不曾知会家主一声便合谋一计李代桃僵,想用移花接木以庶子取代嫡子,借由婚书一事先将人娶进门。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成了墨家的媳妇,还能飞了不成?出嫁从夫,自是由婆家做主。
「尽管作你的春秋大梦,婚书上写着西极哥哥的名字,你叫墨西极吗?别当我天真好哄骗,想娶我,下辈子都不可能!」为他的无耻话语,霍香涵气到两颊红。
「就是嘛!癞虾蟆不知丑,也敢高攀我家小姐。」水草跟着帮腔,怒目横视,握着小拳头想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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