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来,比的是耐性,谁动谁便失了先机,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
反正皇上没给他期限,他边寻乐子边办差,用一半气力足矣!
猫戏耗子不能一下子玩死它,留着一口气看它垂死挣扎。
欧阳晋不禁劝道:「大人,你不会是为了某个人才迟迟不出手吧!因私欲耽误正事,可是有负重托。」
大家心知肚明,「某个人」指的是谁,就连榆木脑袋的迟钝男顾寒衣都开窍了,开始劝说小舅「回头是岸」
「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两不耽误,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不懂其中的味,多学学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当自个儿是老前辈,对晚辈猛说教,教的是尽情玩乐。
「小舅,你根本是在找借口,把自己的公私不分说得冠冕堂皇,自古君为重,你置个人为上的行为令人心寒。」什么年轻人,小舅又有多老,仗着辈分卖老脸。
君无瑕「感动」的点头,「说得真好,本官听得泪满襟呀!既然你忠义两全,写篇〈敬天论〉来,字数不用多,三万字就好。」敬天的天指的是天子。
「什么,三万字?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我是武将,不是文官。」惊得蹦起的顾寒衣一脸苦相,狠嚎一声抱怨连连,写文章找宁煜,那是家学渊源,他只会舞刀弄枪。
君无瑕淡淡道:「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当个文盲是件可耻的事,有辱门风。」
「小舅……」他会死的,累死。
没理会他的哀嚎,君无瑕话题一转,「坠楼案的尸体查出真实身分了吗?拖得有点久。」
「查出来了,是福王府的教头雷顶天,专教府中侍卫刀法和长枪,在王府中地位不低,与长史管中南交好。」欧阳晋说起雷顶天时颇有几分不屑,他是先帝时期的骑兵营统领,却在先帝驾崩后失去踪影,没想到再一次出现居然是福王府的人,而且是个死人。
「何以确定是他?」脸都摔烂了还如何辨识,相信他老子娘也认不出儿子。
欧阳晋一顿,看了还想挣脱苦海的顾寒衣一眼,「季姑娘用了一种土,她说是黏性极强的黏土,进行死者的面部修复,依五官轮廓修整出一张完整面容,卑职看了约有九成相似,便将容貌拓印下来交由银衣卫去查。」
他的意思是雷顶天的生平是暗卫查出来的,不会有误。
「交好?」君无瑕呵呵轻笑,笑得叫人头皮麻。「这件事先搁着,派人盯着这个王府长史,不用动他,只要不定时回报他的动向,小虾米而已,翻不起大浪。」
「是。」看他近乎邪恶的笑脸,欧阳晋暗想,不知又要算计谁。
「我家襄儿真有才华,一张烂脸也能还原样貌,有这般神乎奇技的本领不愧为神手,该有所奖励。」任人践踏的泥土也能玩出花样,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太聪慧过人,比他毫不逊色,堪为绝配。
宁煜说:「大人,赏过了。」他以衙门名义又送银子又送米粮,还把自己的坐骑也送了,他还想赏什么?布匹、饰人家不收,用不上。
君无瑕怪责的睨了一眼,嫌弃他不会做人。「赏过了不能再赏吗?人是活的,要多用脑子,等你死了有脑也无用,你们呀!要是有本官一半的机灵就受用无穷了。」
听着他的自吹自擂、自我吹捧,众人的反应是缄默,低头不语,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说得不顺他意只有倒楣的分,顾寒衣的前车之监犹在眼前。
「算了,猪脑袋一斤不值十文钱,还是别为难了,那座挖得满目疮痍的山叫什么山?」
隶属奉春县的土地,地域册内有记载,身为地方官也该去实际了解所管辖的地头有多大,看盗挖银矿那些人要怎么应付他。
「石头山。」
君无瑕眉一蹙,「挺符合形象的名儿。」
众人撇嘴,分明在说反话,嫌弃到不行的神情还得故作赞叹,石头有灵都该哭泣了。
君无瑕兀自说下去,「本官决定了,除了值守的衙役外,咱们衙门上下都放假一日,本官带你们去爬山,顺便野炊,捉几只兔子、野鸡加菜。」这么爱护下属的上官哪里找,唯他一人。
是想吓死山腹内那些人吧!众人如是想着。
说做就做的君无瑕行动快,不到两天就安排了百人游山行列,他们什么也没带,就带刀、弓箭、调味料和火石,其他就地取材。
「为什么我也要来?我不是衙门的人。」季亚襄一脸烦闷,她是编制外的,偶尔接受衙门请托,但还不在体制内。
「因为这次坠楼案的死者身分查出来,你居功,理当有赏,我当知县大人的自要好好犒赏一番,不让为我做事的人寒心。」他说得慷慨激昂,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季亚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出来游玩,三爷不用紧捉着我的手不放吧!我是本地人,我知道路。」
「但我不是呀!你看山路多崎妪,到处是石头和树木,要是我迷路了走不出去,困死山中,数日后等着收我尸骸。」他说得振振有词,一副他很弱、需要保护的样子。
听了他这番话,季亚襄想吐槽都不知从何说起。
前后近百人就护着他一个,前头有人开路,披荆斩棘清出一道平坦小路,后头服侍的人忙送水,送上果子点心,累了还有轿代步,坐着不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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