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自重。」没人瞧见皇甫天绝如何移动,只眨眼一下,人就从原处消失,转而与单九净并立,一手置于她腰际。
「你……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分开、分开,你,谁准你靠知谨哥哥这么近,放肆,给本公主跪下。」两眼瞠大的妍月公主指着单九净,气急败坏地命令两人分开。
「知谨哥哥?」单九净犹豫地看向皇甫天绝。
「是我的字。」皇甫天绝小声的在未婚妻耳边道。
「那我要不要跪下?」她细声问,皇权至上,虽然她不是这朝代的人也会入境随俗。
「别理会她的胡闹,也就张牙舞爪两下,闹过了会有人带回宫。」起不了风浪,小水花而已。
单九净明了地看向公主后头那一串人,七、八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十来个长相清秀的宫女,和二十名模样俊俏的带刀侍卫,显得人多势众,声势浩大。
但看看他们没听妍月公主的指示上前逼她跪,还不停偷瞄皇甫哥哥,就可知这些人虽然伺候妍月公主,却更怕他。
「叫你跪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本公主叫人打断你的双腿你才知道什么叫皇命不可违抗吗?」妍月公主气得小脸扭曲,这个狐狸精居然敢不听她的话,她一定要让母后治她的罪,拔指甲穿舌头烙红铁。
「我……」单九净一句话没说完,皇甫天绝就冷冷开口。
「公主还想怎样丢尽皇家颜面,皇命不可违是这样用的吗?你只是公主,还不是皇上,不能用『皇命』两个字。」她真是不知死活,若非有皇后护着,她只怕因失言而打入天牢。
妍月公主拔高了声音,竟然有点委屈,「你还替她说话,你是我的,她凭什么靠你那么近,本公主是天家娇女,要捏死一只蝮蚁似的庶民谁敢阻拦,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不想她过得太舒坦。」这女人是什么玩意儿,也敢让知谨哥哥纡尊降贵,来给她做面子!
「这就是你擅闯民宅的原因?」皇甫天绝冷着脸,薄唇抿成一直线,可见他在生气。
「我……我是……不高兴……」看到他冷肃着一张俊颜,妍月公主心虚,有点惧意。
「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瞧你这嚣张跋扈的样子,你有哪一点配得上我,要不是皇上以婚姻自主与我谈条件,叫我让着你,你以为你有机会好好地站在我面前。」管他公主还是郡主,早被他扔到千里外,哭得喊爹叫娘。
皇甫天绝话语刻薄到极点,彷佛压根没有把公主当一回事。
事实上也是如此,皇甫天绝深受皇上喜爱,甚至有些皇子看见他都要绕道走,何况是一个皇上没多疼爱的公主?对皇上来说,只要不动手伤害了妍月公主,嘴巴上无礼骂几句就随便吧。
皇甫天绝把皇上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也才敢这样放肆。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你要是敢娶我以外的女子,我叫御林军砍死她。」妍月公主神色嚣张的抬起头,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她认为自己是公主之身,没人敢动她。
东方承给她画得饼太大了,她又涉世不深,不解世情,从小被皇后惯得有点不知轻重,总觉得天下是父皇的,她是皇上之女,应该得享同样的殊荣,她想要什么张口就有,没人敢违抗。
也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她认为卫国公世子就是她的,堂堂公主看上他是他前世烧了高香,他只能和她欢欢喜喜的大婚,听她的,宠她入骨,把她捧在手掌心。
「御林军?」他冷笑。
皇甫天绝嘴角一勾,二十名原本站得挺直的侍卫如同见到危险的蜗牛,双肩一垂,低眉顺眼,脸上多了瑟缩,恨不得缩进壳里。
「反正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你在大街上说的话也是骗人的吧!我喜欢你好些年了,你不准移情别恋、始乱终弃,我到死都要缠着你。」今生今世,他只能有她一人。
移情别恋,始乱终弃?听到这些孩子气的话,本来觉得遭罪的单九净差点笑出声,但她极力忍着,怕破坏此时的剑拔弩张。
不过有人挡在前头护着的感觉真不着,心头一阵阵暖,看着宽得足以挡住她的背,以及黑得亮的丝,再想想这些年他明里暗里的帮助,突地决堤是她泄洪的情潮,一滴滴湿润荒漠一般的心,结出黄澄澄的麦粒。
「不,那是真的,她是我的未婚妻单九净,最迟明年三月便会成亲,我不是你的,不用再自欺欺人。」皇甫天绝面带柔情地将身后的女子带到身侧,与她并肩,两人四目相望。
一对多么相称的璧人,如玉佳人、翩翩公子,同样出色的容貌,在场的人除了妍月公主之外,无人不羡慕俪影双双,脑海浮现:天作之合、花好月圆。
「不——」妍月公主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皇甫天绝不耐烦的蹙眉。「送公主回宫。」
「是。」
一听到这句解放的话,宫女、太监、侍卫都松了口气,露出笑脸。
因为陪公主出宫,若是公主没事还好,顶多被斥责一番,罚俸半个月;反之,被打得皮开肉绽是小事,严重点一家老小都遭殃,连同宫外的家人不是被打杀便是卖。
「不要,我不走,知谨哥哥在哪我就在哪!」妍月公主对皇甫天绝表明跟定他的决心,又恶狠狠地对侍卫宫人们喝斥,「谁敢碰本公主一下本公主就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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