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九净是饿瘦的,并非失生面黄肌瘦,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肉没长出多少,但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肌肤白里透红,水豆腐一般吹弹可破。
「小娃儿幼稚。」又不是姑娘,这有什么好比较,他不屑。
单九净不服气地反驳,「你也没多大。」姊姊我二十七了,小屁孩。
「我十五了,比你大。」他眼露「赢一回」的得意。
她一噎,脸上有着不得不同意的委屈,「我十岁了,也不小了。」
唉!吃亏在身体上,与实际年纪不符。
「真看不出来。」他取笑她个头小。
「……」生气!
低头看见一双瞪得圆滚滚的明亮大眼,皇甫天绝哈哈大笑,「小九,多吃一点,以后就会和你哥哥一样高了。」
单七鹤个子略矮了皇甫天绝一个手指高,但两个人都年少,会再长高,还无法确定谁高谁矮,不过皇甫天绝自是不肯认为自己有抬头仰望的一日,只有他俯视别人的分儿。
她长那么高干什么,女山魈吗?
不满他踩她痛脚,换她提他不想说的事,「皇甫哥哥,你什么时候要改姓?」
「坐稳了。」对于令人不快的话,皇甫天绝置若罔闻,马鞭一抽,冲出城门,往城外的雁归山而去。
「皇甫哥哥,你还没回答,姓单也不错,你看我和哥哥多善解人意,得人喜欢。」
皇甫天绝受不了了,换个方式堵她嘴,「……我捉只雪貂给你玩。」
好吧!她被收买了。
单九净向来喜欢雪貂、蜜袋噩等等毛茸茸的小动物,但是她穿越前,许多动物是保育类不可饲养,就算是可以饲养的,她当护理师要排班,也没法照顾,因此从没养过。
毕竟养了宠物就要负责任,那也是一条生命,不能想到时揉揉抱抱,一忙起来又抛诸脑后,动物比人敏感,也会伤心。
「小九,你还要什么,说出来我帮你弄到手。」冬天猎物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就是要眼明手快,往深山走。
她想了一下回答道:「皮厚,毛多的。」
这话一说出口,皇甫天绝意会地笑出声,「有那么冷吗?瞧你得穿一身毛皮才出得了门。」
「是真冷,才刚入冬就冷得我直打寒颤,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活呀!」一想到还会更冷,她不由得想念空调。
看到她一脸愁苦,他忍不住又笑,「今年就活不了,那明年、后年呢!」别忘了他还得跟着他亲哥去军营。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很快便到了雁归山。
皇甫天绝下了马,顺手将紧贴着他身子取暖的小人儿也拎下马,一路步行往山林深处去,两人身后跟着二十多名背弓带箭的府兵,他们以伞状散开形成半圆,将主子护在中间。
「皇甫哥哥,做人不能太冷心冷肺,我都尽量不去想我悲惨的将来,你还要一再提醒我,这心得有多黑。」如今她还住在城内,不用直接面对北风雪花,到了明年得住在军营里,想想那处处透风的石头碉堡,恐怕是一大悲剧。
冷了大半个月,单九净冻僵的脑子此时才稍微动一下,意识到她得想办法改进兄长为她准备的住处,顺便改善营区内保暖的设备。
苦寒、苦寒,真是又苦又寒,她尚且未踏进军营一步,便能体会到大雪纷飞还要防守的难受,一旦开战了,雪中的作战只怕更艰辛,寸步难行。
突地,她想到自己的护理专业,打仗难免有死伤,她该不该成立个护理站,弄个战地医院,用上西医的包紮治疗方式?士兵们如果可以得到及时的医疗,生命就多了一层保障。
这念头一升起,就像一棵树苗,迅扎根茁壮,她想她该找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正式拜师学艺,学好把脉和针灸,再融她已知的中医知识和西医治疗法,双管齐下。
「要不我回京时你跟我回去,卫国公府还养得起你。」皇甫天绝觉得这主意不错,府里不缺一双筷子。
她一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单九净不停摇头,「皇甫哥哥别害我了,我才从大伯父手中逃出来,你又要把我送进他的魔掌之中,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呀!见不得我过一天好日子。」
看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猛戳世子爷的后腰,憋笑憋得脸扭曲的府兵纷纷转开脸,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我说的是住卫国公府,谁提忠勇侯府。」谁才是那个没良心的人,他好心收留反而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单九净朝他一翻白眼,「皇甫哥哥没忘记我们离京前做了什么吧!」
丢人、拿钱、抢货……这事让人太痛快了,再来一回他会做得更干净,连桌子、椅子,门口的石狮子也一并搬走,务必做到寸草不留,连隔板都拆了当柴烧,一点也不留给别人。
以前他听人说西北苦,百姓穷困,他一直认为是夸大其词,直到他亲自走一遭,又去过几回城外的军营,这才深切的体会西北究竟有多苦,是长居京城的他所想像不到的。
而偏偏这样苦的地方,单七鹤二话不说地来了,还一待就是三年。
若非为了家人,单七鹤又何必扛起重担?
可是单七鹤在边关付出,忠勇侯府却都做些没良心的事,身为单七鹤的兄弟,他怎么能不生气?
当年他跟单七鹤都不到十岁,在太白楼门口大打出手,为了抢靠窗的包厢。单七鹤被他揍得鼻青脸肿仍不肯退让,虽然他脸也带了伤,但却佩服这小子的骨气,因此越走越近,结为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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