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嫁娶,当然都要找个好人家,难道相中吃喝嫖赌玩样样精的五毒人家?嫁娶要看对方的爹娘,若有一个染有恶习,这是结亲还是结仇?」单九净三言两语便将话头转圆了,听不出异样,扭头她又催促哥哥,「好了,哥哥,你真该走了,等你把事情安排好我再过去找你,有皇甫哥哥这尊恶神在,没人敢找我麻烦。」
被称为「恶神」的皇甫天绝冷冷一哼,倒没摆出臭脸说两句戳人心窝的酸言酸语。
「嗯!那我走了,银子在你身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咱们是大户。」单七鹤指的是剿匪加从京里带来的那些,怕有十几万两吧!
单九净用力点头,「好。」
单七鹤走得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他还真不放心将妹妹交给作风随兴的皇甫天绝,这人最擅长惹祸,没一刻安分,那张脸更是麻烦,哪里都有桃花债,他一出门,女子往往蜂拥而至。
不过担心归担心,军务为重,他还是得先回营做一番准备,才好接妹妹入营,她的女儿身不能曝露。
眼看着单七鹤和亲卫们的身影消失,皇甫天绝夸张地吁了口气。
「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再叨念不休他耳朵都要长茧。
「你说的那个碍眼的家伙是我亲哥。」会不会说话呀,在别人面前说人家哥哥坏话,有没有一点礼貌?这人唯一值得夸耀的怕是只有武力值。
皇甫天绝斜眉一挑,「你先想想要怎么把这几十车的东西弄进去,这宅子实在太小了,我家的池塘都比它大。」
「你们是品国公府,皇上的第二座行宫,我们拿什么跟你比,有个小角落蜗居就已经不错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她语气有点酸的刺上两句。
「牙尖嘴利。」
皇上的确常落脚卫国公府,一年数回,因此外界常戏称卫国公府是皇上的行宫,不过也为了让皇上住得好,里里外外做了一番修整,在不出规制的范围修到尽善尽美,亭台楼、花园水榭、假山水池应有尽有。
「牙尖嘴利也没用,你皮厚,咬不动。」她摇头叹气,故作势弱。
「哼!敢暗暗讽刺我,胆儿肥了。」他是懒得计较,不然先拿这只小猴子开刀。
说起来也是奇怪,从京城到边城,这小子没少吃一顿,而且还顿顿补品伺候,可是不知是长途远行的疲累,还是身子损坏太过,他长肉的度着实叫人忧心,到如今也只比皮包骨好一点,小脸还是尖尖的,好似风一吹就会倒。
难怪他哥哥要担心了,十岁的弟弟如同七岁小童,个矮皮皱骨伶仃,让人一看就心疼。
单九净不知道皇甫天绝在想什么,一甩头嘻嘻哈哈的跑上台阶,一脚跨在门内,一脚踩在门槛上,大有「我是山大王」的喜感。
「让你的人卸货吧!粮食、干货放一进院,绸缎、药材、皮毛、香料等放二进院,金银财宝当然放三进院,我自个儿看管着。」
「放得下吗?」他嘲讽。
她面上一红,有些不确定,「先放了再说,见有空屋就搬进去,若是放不下了便往廊下堆,再不济搁院子里。」
「好安排。」他取笑。
单九净双手一授腰,十足小管家婆的姿态,「皇甫哥哥别在一旁看热闹,等把东西卸下来后,那些杂草野树清一清,曜干了当柴火用,还有我要挖一个地窖,你得帮我。」
「连我都使唤上了?」这小家伙胆子比天大,不过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他很合,简直是小时候的他。
她嘴甜的一捧,「那是皇甫哥哥疼我,小九记在心里。」
「呿!就你心眼多,以后敢再算计我,小心我挥下你脑袋瓜子。」他指的是一路剿匪之事,他半点甜头也没捞着,倒是砍了不少人,好处全落在单九净头上。
*
皇甫天绝口头上数落到不行,好像很嫌弃似的,可是一转身便嘴角扬高,吩咐一百五十人卸货、一百五十人除草砍树、两百人挖土造窖。
说实在的,让他们做这些活计真有点大才小用,委屈了这些上得了沙场,下得了杀贼的府兵,他们拿的是刀剑而不是斧头、锄头。
若是国公爷在此,肯定会大骂几句败家子,拿起红缨长枪追打儿子,父子俩大战三百回合,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精疲力尽,两人都倒下为止。
不过人多就是好,做什么都快,几十辆马车的货物不到一个时辰就卸完了,还整齐排放在屋子里,真有放不下的就堆在院子里,临时搭了棚子遮挡风沙雨雪。
等第一颗星子刚刚升起,地窖已具雏形,他们还多挖了三个密室,只要装上暗门就行,把单九净乐得笑露八颗牙,直呼这些府兵真上道。
人家出力为她干活,她也不好太亏待人,找了间饭馆蒸上两、三千颗大馒头,一人四、五颗巴掌大的馒头总管饱,再切上庄子带来的腊肉和青葱炒一大盆,燻鸭、燻鸡蒸熟了也是一道菜,煮一大锅豆腐蛋花汤。
事急从简,初来乍到她也不晓得上哪买菜,手边亦无得用的人手,先将就吧!等她把边城四周摸熟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番大作为,看似贫瘠的西北其实潜藏着丰富资源,只是这的人不知道,把日子越过越穷。
真正的宝在山上、在地下、在无穷无尽的知识里,她比别人占便宜的是多读十多年的书,她由书本中、网路里知晓更多的事,这些都能用在生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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