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你好像独占鳌头似的。”虽然已知他是这一届的解元公,她还是忍不住想酸他一句。
蒋三闲眉目生辉地展颜一笑。“我想娶你为妻。”
她顿了顿,微露怅然。“母亲不会同意的。”
“你确定?”事在人为。
“是。”嫡母不会让她们母女称心如意,表面上看起来大度的主母,能接纳丈夫的妾室,实则恨之入骨,不时地使些小手段打压,甚至想置人于死地,一泄心中怒气。
在重生之后,6青瑄才知道嫡母对妾室、庶子庶女的好全是伪善,三哥6岑的学问并不比二哥6夙差,但他一遇考试必有事,不是腹痛便是连拉三天,这次最惨是摔断腿,与科举无缘,目前只能打理府中庶务。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是巧合,庶子女的婚配都不是太好,除了她以外,个个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最后夫妻失和、子嗣困难,没有一个平平顺顺,白到老。
即便是6青瑾也被妾室毁了容,她嫁了个看似前途似锦,事实上却殴妻成习的武官,在议论婚嫁之前便有种种类似的传闻,武官已死了两个老婆,6青瑾是第三个。
但是嫡母对此事绝口不提,还哄着庶女说是一门好亲事,把6青瑾骗得团团转,欢天喜地的嫁过去。
不到一年,如花般的小娘子骨瘦如柴,全身是伤,她心里有怨却不敢找上嫡母、嫡姊出气,于是又习以为常的朝6青瑄泄,口出恶语、强取豪夺,甚至荒谬地想要换夫。
“如果姨母点头了呢?”他不会让姨母从中作梗,他们都忘了真正能做主的另有其人。
6刺史的话才能一锤子落定。
他先向姨母一提是为尊重,表示他还敬她为长,几年的收留他还是心存感激,并未忘恩。
但是他的婚事却未必要姨母做主,她虽是长辈,但和他已是两姓人,可以从旁提点,给点建议,可要成亲的人是他。
蒋三闲对姨母并无多少敬意,一个人再迟钝也感受得到对方的真心和假意,谢皎月愿意留下他不过是为了一个贤淑美名,实际上眼底的厌恶叫人想忽视都难。
要不然姨母不会放任嫡女、庶女对他的一再羞辱,百般轻蔑,想藉着两人的手逼他离开,全了表面的面子,对外则道他是自己走,没有人赶,她也是万般舍不得,可人各有志,她想留也留不住。
一个小手段便把自个儿摘出去,撇清无容人之量的嫌疑,内院妇人的心机可见一斑,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贵女。
“除非天下红雨。”嫡母的心性她再了解不过,庶出子女怎么打压怎么来,不可能给他们出头的一天。
庆国公府的婚事原本是大姊的,娶妻娶嫡,谁要个庶女入高门为媳,可事先得知“女婿”有龙阳之癖的嫡母硬是将她记在名下,以偷龙转凤的方式换了她,又说了不少好话哄着她,让她心甘情愿替嫁。
若非现了夫婿只喜欢男子的癖好,庆国公府的确是不错的归宿,在未生那件事前,婆婆是极好的婆婆,手把手的亲自教她如何管理内院的事,处置不听话的婢仆,更大胆地将针线房、油烛、香药等事务交给她打理。
前三年,她真的是蜜里调油,日子过得好得不能再好,她学会看帐,审时度势、看管下人,与内院妇人打交道,如何与人应对,察言观色,打点方方面面和各种交际礼数。
连自个儿都不敢相信她还会做生意,开起布庄、酒楼有模有样,一说起生意经便头头是道。
可是真应了那一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一死,全为了别人作嫁,她一样也拿不回来。
闻言,他低低笑。“你把姨母看成凶兽了,要闯过龙潭虎穴才算数,她没你想像中难摆平。”
6青瑄啐了他一口,躲过他又伸过来的手。“要不然你怎会被大姊、三妹拦着,没来由的一阵痛骂,不是我要说母亲的坏话,若无她的默许,她们会挑你的刺儿?”
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嫡母其实是有想成全嫡姊和嫡亲表哥这一对,虽然蒋三闲此时并不得志,还有些……穷,可他背后却站着右相祖父,嫡出的长房长孙不可能不认祖归宗,一旦恢复原本世族子弟的身分,何尝不是良人。
可是6青黛向来短视肤浅、眼高于顶,不愿屈就一无所有的穷亲戚,她想要当官夫人、出入高门,非王侯将相还看不上眼,至少也得是底蕴深厚的世家,一进门便能掌家做主。
嫡母顺着她,不强求、顺其自然,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却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怂恿刺头般的6青瑾当箭矢,话里话外都要蒋三闲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要有强摘柿子的念头。
可自始至终蒋三闲看上的从来不是这对自以为是的姊妹,任凭她们一搭一唱的说得滔滔不绝。
“6大小姐、6三小姐不就是闲得慌吗?不是你、便是我,她们也就这点事忙活。”无知、愚蠢,自作聪明,偏又不自知,耀武扬威一番便志得意满,以为占上风。
无事可做就只好找他麻烦了,刺史府里就他一人好欺,不趁机踩上两脚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可笑又可悲的闺千金,眼中只有后院一亩三分地,想着女人和女人的斗争。
一样是被害人的6青瑄顿时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同病相怜,前两天她们连袂到我院子,怪我一落水就生病,害她们被父亲责罚,我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就不能病上一病吗?我是人,并非神,百病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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