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向四表哥借人时就让他……”不许留下任何象徵身分的物件。
“郡主!”一名黑衣人大喝。
蓦地一惊的段凝雪怒不可遏,“你套我话?”
“长公主府和四皇子府有所勾结,你们想干什么,是谋反还是逼宫?”温明韫仔细看了众人反应,在说到“逼宫”两个字时,有人眼神闪了一下,对她的杀意更重。
“你知道的太多,该去死了。”死人才不会喋喋不休,让她心里慌乱,段凝雪厉声道:“动手!”
“是。”
黑衣人一起向前,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要她的命太容易了,一剑便能刺穿她的心窝,可是……
剑尚未举起,黑衣人们忽然像喝醉似的左摇右晃,没一个人站得稳地跌坐在地,呵呵地开始傻笑,手里的剑拿都拿不稳,纷纷落地,眼神开始涣散,就连段凝雪也站不穏……
段凝雪眯着眼看向温明韫,“……生什么事……”头好晕,是地动了吗?为什么站不稳,摇摇晃晃,眼前出现叠影。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会做药?”温明韫轻拍手指,将指上的药粉拍散,微细的粉末带着一点浅褐。
“做药?”什么意思。
“我会做很多很多种的药,防风寒的、去骨头酸痛的,补中益气的,益心费血的,消食去腻的……最近我做了一种药,能使人全身酥软无力,我叫它软骨丸,今儿个刚试用过。”
“你……你是说……”段凝雪小鹿般湿漉的双眼突地睁大,想起身又晕眩在地,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没错,我刚才故意和你说话便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把软骨丸捏散了,它便会散一股淡淡的清香,你没觉我站在上风处吗?捏成粉状的软骨丸便会随风四散。”
她又不是傻的,没有一点准备就来赴宴,尤其对方是蛇蝎女,有备无患好过事后诸葛,被人当傻子宰了。
她身上随时带了一个香囊大小的药袋子,里面林林总总三十几种药,外观相似却药性不同,但她闭着眼睛一闻味道便知是何种药丸,从未拿错。
随着那个传递消息的人过来时她便做了防备,除了软骨丸、还有见风倒的迷药,手一洒粉倒一地,点了狼烟时她二话不说的捏碎药丸,宁可先小人后君子,也不要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你想干什么?”段凝雪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多了一种颜色,青。
“咦!这句话我刚才好像问过,你是怎么回我的?”她居高临下,俯视想逃又逃不了的小鸽子们。
段凝雪又气又急,“你想杀了我?”因为她只想她死,尸骨无存。
“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把你的肉剔了做人肉包子吗?太费劲了,剩下的骨头我往哪里扔?”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却给人阴风阵阵的感觉,似乎屠夫在身旁磨刀霍霍,等把刀磨利了便能宰。
“我是双月郡主,你不能动我一丝一毫,皇上是我舅舅,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敢动我,我诛你九族。”段凝露使面色乍青乍白,仍不知死活的威胁人,以为皇室血缘便是护身符,动了她之后只有一种下场——死。
“你说的有道理,我还真怕,不过有些事比死更可怕,宁愿求死也不肯赖活着。”比如把他们抓起来试药。
听她一说,段凝雪真的怕了,娇弱似柳的身子抖个不停。“你……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放……放过我……”
“放过你……”温明韫轻笑,眼中无波澜。“你有想过放过我吗?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就杀掉他的妻子,还摆出这么大阵仗等我入网,郡主好算计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是郡主,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一个贱民凭什么夺我所爱,我要你死是为了你好,免得日后被迫让位痛苦一生。”她是在帮她解脱,她该感谢她的大仁大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来你不懂。”温明韫看着段凝雪,心里的怒火腾腾升起。
若不是她会做药,段凝雪是不是得手了,为一己之私残害人命,“皇家”这块金字招牌真的这么好用?她是不能杀郡主,可是能令她身败名裂,从此皇家以她为耻,连她身为长公主的娘也救不了,眼睁睁地看她永沉炼狱。
“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里必诛。”她取出一粒药丸,令人一见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不要过来,不……不要……”为什么她动不了……
段凝雪第一次后悔,她太大意了,不该以身涉险。
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万无一失,以她高高在上的郡主身分捏死一只蝼蚁何其容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谁知她把长牙的长虫看成无害的虫子,在她得意忘形之际被反咬一口,痛得她无法忘记这一口有多痛。
“我不过去,因为帮手来了。”她才不弄脏自己的手。
“帮手?”段凝雪低喃。
段凝雪正想着她口中的帮手是谁,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道高大的身影现身。
“明韫、明韫,你没事吧!别吓我,人吓一回少活一岁,本来能活一百二十岁,如今只剩下一百一十九了。”握着妻子的肩膀上下打量,看她完好无缺,没掉一块肉,雷霆风大大松了口气。
是他?双眼瞪大的段凝雪恨意凝眸,大喊道:“杀了她,快杀了她,本郡主命令你立即杀了她,她犯了滔天大罪,谨谋害长公主之女,震你将她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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