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视,嫣然一笑,用半月水波纹绣鞋轻推他趴地的脸面,出的笑声似银铃。“你死了没,死了请出声。”他的仗是怎么打的,耍猴戏吗?忍俊不禁的温明韫捂着嘴,看挺尸的男人慢慢爬起。
“死了还能开口吗?”雷霆风小声的咕哝着,绷着脸从下而上瞅着笑靥如花的佳人,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
“可以托梦。”她故作一脸正经的应着。
“我才不托梦,直接抱着多好。”
不愧是天下第一不要脸,才刚出了一个大糗的雷霆风很快重整旗鼓,脸皮厚得透不出羞窘的红,刚一爬起就想飞扑,将佳人抱入怀。
“等等,你想干什么?”她绣花鞋一顶,踩在他胸口,小巧的秀足不及男人巴掌大。
他眨着眼,故作无辜,“我想你了,明韫妹妹。”
“这话说过了。”不太动人。
“我天天想、时时想、盯梢的时候想、打饭的时候想、骑在马背上朝你飞奔时也想,想你没有日夜,无时无刻在想,唯有打仗的时候不敢想。”想她没有理由,她的一颦一笑而然在脑海中浮现。
他话中无一句虚言,他是想她,分别越久想得越厉害,几乎是相思难耐,好几回想从营区逃回来,千里夜奔见上一面再回营地,一解那噬心挖骨的思念之苦。
可是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忍耐,还不到时候,若是没能忍住就功亏一篑了,他要的是一生一世、天长地久,而非烟火的绚烂过后什么也不留下,独自望着寂静星空。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以这句话激励自己。
但是人心难以自控,他的忍、忍、忍到了极限,在最后一场战役后他足足养了三个月的伤,伤一好便死缠烂打的争取回京覆命的机会,顺道绕回桃花镇看心上人一眼。
没人知道他马鞭抽得有多急,多久没阖上眼睡一觉,只要一想到伊人就在前方,他什么疲惫都没了,只想策马狂奔,能更早一点见到人。
因为他只有二十日能赶赴京城,他拚着身体散架的可能性最多只能挤出十日光景圑聚。
分开了三年,十天的相聚怎么够?不过老天爷还是疼他的,成全他的心愿,他才踏桃花镇的范围就看见自家的马车,车夫以眼神示意认就在车中,他二话不说的上了马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顺着心来。
“跟谁学的往嘴上抹蜜,甜言蜜语一箩筐,不会一到西南就调戏夷人姑娘,把嘴皮子练得利索了吧?”她才不想放过他,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怀疑他话语的真假。
“没有、没有,我一个姑娘也没瞄,对你说的话全是出自真心诚意,心里有了你哪看得见那些庸脂俗粉,没有一个比得上你一根头丝,我怕看了伤眼睛。”他指天替,好不真诚。
“真没人向你投怀送抱?夷人姑娘个个热情大方,为追男人从不畏畏缩缩,大胆的示爱,以曼妙的歌舞表达情意。”那些姑娘娇美如山林里的花,恣意开放,不受拘束的追求所爱,真有人能抵挡她们的魅力?温明韫没现她一提到夷人姑娘就有点酸意,虽然她认为自己很理智,可身为女人哪能不在意,她还是不经意的拈酸吃味,不信男人真能坐怀不乱。
雷霆风目光一闪,踌躇一瞬才又指天誓日道:“绝无此事,我们是去打仗的,哪来的闲心饮酒作乐,追求男女情事,军营重地不得擅入,驻紮营区清一色是臭烘烘的男人,连只母苍蝇都进不去。”
“说实话。”她用团扇往他脸上一拍。
“实话说了呀!”
他一副已把话说得一清二楚的样子,拿起盘子上的柿子轻轻剥皮,取出随身匕割开八小片,拿了一片放在她嘴边,那眼神说有多炽热就有多炽热,似要生吞了她。
“不老实没肉吃。”她抛下诱饵。
他一听,狼眼绿,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人一起躺上躺椅,这回总算说了实话,“是有那么一、两个胆大包天的,越不理睬她们越要朝我靠近,我每回一出营一定会带上长顺和卢教头……对了,卢教头也当上将军了,正五品。”
和当年的大内侍卫一比,品阶差了一点,但却是他凭实力拚出来的,真正的浴血汉子。
“然后呢?”肯定还有下文。
“没有然后了。”
他是洁身自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会为美色所诱,那些全是要命的红粉骷髅——他脸上好似写着这些话,一派的大义凛然,严正的表明心迹。
“你以为我会相信?”她笑语轻浅,将爬上腰身的大手拎开,力道很轻却警告地拍了他手背两下。
一遇到谈话像审案的女青天,雷霆风气弱地双肩垂下,但又将双臂箝紧,怕她听到接下来的话气得跳开“有一族的公主对我特别锲而不舍,都说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她还不死心,三番两次的来纠缠,让我留在西南,她父亲以族长身分来议,说只要娶他女儿便整族归顺大晋。”
“很划算的买卖呀!”舍一人之身便能免去血流成河的战役。
:他沉下脸,大为不快,“哪里好了,求亲不成居然想用情蛊来控制我,好在我身上随时带着你给的我装了防蛊用药材的香囊,这才逃过一劫,当我低下头看到拇指大的虫蛊实体,我差点砍了那对父女的脑袋……”
要不是身边的人提醒他,他还不晓得自己差一点中蛊,地上的蛊尸和一般虫子差不多,他乍然一看还以为是西南的特产竹虫,不过是黑色的,长了细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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