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哪来的礼,自家人太客套就虚伪了,我也没有当你是外人。”
女大十八变,当年看她是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一手就能拎着她满天飞,如今都亭亭玉立,美得恬静雅致,落落大方。
人家都挑明说她虚伪了,那还装什么装。
温明韫也不客套了,直接问:“江大哥,今日相邀有什么事,又来讨药了?”
说到这件事温明韫就没好气,当初送雷霆风离开时,她明明收拾了一大箱的药,足够用上两、三年,省一点还用不完呢!
可是不到三个月,这位雷二公子就透过县衙来讨药,说是他带去西南的药丸太好用了,一下子就被抢光了,还想要拿一批。
不过这批不白拿,军营出钱购买,会派人去取回,不用制药人运送。
于是她双肩上的担子又重了,除了供给温家药铺的药丸子外,她还要加紧赶工应付军方,以免延误军情。
她知道士兵们保家卫国,损失越少对大晋越好,提供药品之事是重中之重,她也不敢怠慢,只是她一人没法调来那么多药材,还得靠知县大人帮忙。
索性一事不烦二主,收药、送药材就由江照舟的人负责,因而两人碰面的机会也增多,一年三、五回也不算少,有时他到桃花镇拜见雷老爷子,也会顺道绕到温家传达事情,或看她制药。
“是来讨药,顺便传一句话。”江照舟说时笑颜灿烂,看人的眼神让人觉得自己无比珍贵,很被珍视。
她刻意假装自己不在意那“一句话”,眉头轻轻一颦,“又要拿药?不是刚送过去一批吗?这么快就用完了?”
好歹让她喘口气,牛刚犁完田也要吃口草,没体力哪能下田去。
“主要是止血药和你说的消炎粉。”这两种药奇缺,有钱也买不到,只有她这才有。
她一听,身子坐正,“又打仗了?”
“嗯,死了不少人。”两方各有损伤。
“我庄子里的三七才刚收了一回,如今你又要,我的药材哪够,再种上也要等它收成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要做药也要有药材,她不是神仙能变出来。
“这叫三七的药材没地方买吗?雷老爷子以密信跟皇上要了一银子,在银钱方面不成问题。”他的意思是原料多少钱都买得起,他只要看到制好的成药。
不是说辞官了吗?还通什么密信,老辅不老实。
她收回心思,解释道:“三七是我意外现的止血圣品,有迅止血的作用,目前只有我大规模种植,其他是零星散卖,真要收也收不了多少。”
她没想到三七的药性在大晋尚未被觉,药铺里并无这味药,当初她为了用三七制药给在前线拼杀的雷霆风,才请三叔进点货,谁知三叔却纳闷的问她这是何物。
以前她做成药偏向日常常见的疾患,并未特意钻研外伤的项目,因此忽略了此事,她惊讶无人知道此物之余上山寻找,花了三个月左右才寻到一片野生三七,她看了看数量约能种植十亩地,因此又请托知县大人代为置地,挂在他人名下。
哪晓得知县大人为人挺妙的,把一块抄来的地划给她,他还以私地写上她母亲名字,然后再从她母亲名下转给她,那么她得到的便是母亲嫁妆,出嫁女的私房是不纳入公中的,她得到的是“嫁妆”而非私产。
那块地足足有百亩之多,让七户佃农种,还有一座庄子。
先前雷霆风为她添置的五十亩地也比照办理,因此她名下有一百五十亩药田、两座庄子,还有卖药得来的若干银子,算是小富婆了。
而三七最快三年才可收成,分成两期收,而今己收了一回,第二期还不能收昵。
“地里都空了?”江照舟眼神敏锐的问。
看了他一眼,她抿了抿唇,“第二期还不成,剩下的是要做种的,不到二十亩了,用了就得再上山找,否则明年会减产。”
温明韫的意思是不希望用上,全都挖空跟竭泽而渔有什么不同。
“用了,我以知县之名布公告,让人全力寻找,一斤十文钱,找到的三七全归你所有,分文不取,如何?”
这几年打交道下来,江照舟知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给点好处就心花怒放了。
她闻言,嘴角微勾,“好,月底给你。”
一斤十文钱听起来虽然不多,但一株三七绝对不止一斤,而且因为以前没人采摘,要是能找到,数量应该不容小觑,累积起来赚的钱也就多了。
重尝之下必有勇夫,众志成城,想必比她一人之力来得有效率,她也受益,能种更多的三七,而等到做成止血药或消炎粉卖往京城,那可不是几百文钱就能买得到,那是暴利,因为目前只有她能制这药。
“温妹妹爽快,我也给你透个话,你做的药深受欢迎,你为何不弄个药坊,招更多人来做,这样你也不会老被催促。”江照舟好意的说,怕她太累。
温明韫做的药,药方都在脑子里,她做药时往往一次收集齐所有的药材,一、两百种全部磨成细粉,除了她之外没人知晓哪个粉末是何种药材,而后再依配比一一调配,然后再请人做成药丸或片状。
除非她愿意,否则无人能拿走她研究多年的配方,虽然会做成药的人不是没有,可效果往往比不上她做的,于是使着手段想从她手中骗取,但她从没让人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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