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卿似乎更专精于吃喝玩乐,他总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他什么都摸得透,唯独不摸书。
“他有拜过老师,钻研四书五经吗?”
姓阮的小子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庶子不思努力上进,不走旁门左道哪有出头天?就他这孙子傻,人家吹捧两句便晕头转向,凡事代为出头,以为交友贵在真心,不在乎门第,殊不知有心人便是看上他的侠义之风,藉机攀上,拿他当敲门砖,敲开穆王府大门。
阮卿有先生吗?少年愕然现自己不知。
老人家叹息道:“就你糊里糊涂的为他牵线,他早知那一日世子会在迎宾楼宴请知交好友,故意让他妹妹走错房门,让人以为她是唱曲的姑娘,以引来之后的调戏。”
他事后让人调查了一番,赫然现一切是事前安排好的,连跑堂的都被收买了。
“祖父,是不是你弄错了……”少年纠结着,不想错怪朋友,很想跳上快马,抽鞭返回京城问个明白。
“有哪个女子会带着琴出门,看到雅间里面无一熟人还不赶快退出,反而嫣然一笑入内,这还不够明白吗?”即便是男子误闯旁人雅间也不会上前攀谈,何况是受有闺训的女子。
少年是单纯,是有侠义之心,却不是真的蠢,听到这里头一垂,脸上稍有悔意,“祖父,是孙儿交友不慎,以后绝不会再犯。”
老者一听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还知道自己做错事。”
可他高兴不到一刻,孙子接下来的话又叫他气得暴跳如雷,差点亲手把亲孙子的腿给打断了——“祖父,阮卿的为人太让人失望了,你让我回去揍他一顿,我非打得他面目全非不可。”连他都敢拿来当踏脚石,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打烂那张虚情假意的脸他气不平。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我们是文人之家,谁允许你打打杀杀了,分明是莽夫行径。”他雷家世代文官、谦和有礼,偏生了个以武论理的孽障,他都不知道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可是不揍他出气我堵心呀!我好歹是辅之孙,岂可容他糊弄!”
“住口,我已告老还乡了,不再是辅,你不能再拿我的名号出去招摇,朝廷的事也不归我管,以后莫要再提起。”他退出朝堂了,不再蹚入那一滩浑水之中。
“可是爹还在朝中……”靠着祖父的余荫如鱼得水,由正五品员外郎升至正三品侍郎。
老者挥袖一喝,“他做了什么与我无关,日后他能走多高就由他自个去钻营,我绝对不会插手。”哼!那个不肖子,不知天高地厚,皇上体康泰就想选边站了,妄想从龙之功,可笑!正是察觉儿子的异想天开,他才二话不说的辞官引退,不让儿子藉他的势替某位皇子拉拢官员。
他退得太快了,让人措手不及,打翻了许多人的布局,而他更狠的一招是不等人反应过来,多番挽留,立即拎着在京城胡作非为的小孙子离京。
在他看来,家里也就雷霆风这个小孙子本性不算太坏还能教导,虽然他是京城有名的纨裤,斗鸡走狗他称第一。
“祖父,你对我不公平,为何大哥能留在京里做他的公子哥儿,我却要陪你留在鸟不生蛋的地方,你偏心!”雷霆风不知道祖父的用心,只觉得祖父偏疼能做锦绣文章的大哥。
“他在国子监,你在干什么?”雷老爷子懒得解释,故意道。
长孙的心性肖父,有点急功近利,只看见眼前的利益,十六岁了,扳不回来。
“我……我在学武强身,日后好报效朝廷。”他讲这句话,自己都害臊,虽说他学武是认真在学的,可在京城时,他只是成天胡闹,根本也没报效朝廷。
“你大哥快成亲了,自然要留在京城准备,你也要我为你在京城定一门亲?”雷老爷子目光烁亮,说着孙子面色一变的话。
姜是老的辣,老奸巨猾,他早就知道小孙子还是孩子气,只觉得成亲就不能玩了,视成亲如畏途。
“不不不,我不订亲,我还小……”雷霆风吓得脸色白,连连往后退了数步。
生得秀逸俊俏的雷霆风虽然不学无术,可为人正派,行事作风有侠气,对人对事都笑脸以待,从不仗势欺人,因此女人缘还算不错,在京城时身后常跟着一群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嚷着要嫁他为妻。
十四岁的小郎君烦不胜烦,整天跑给小姑娘追,这年纪的男孩儿满脑子想着玩,哪懂缠绵的儿女情爱,他觉得这世上能让他看上眼的女子尚未出生,不肯屈就。
“那你还回京吗?”雷老爷子冲着次孙一笑。
他犹豫了一下,闷闷的道:“暂……暂时不回。”
“风哥儿,不是祖父要吓唬你,这时你爹正为祖父的辞官而焦头烂额,万一他病急乱投医,拿你的婚事大作文章,京里能助你父亲青云直上的高门大户有哪些,他们的女儿秉性如何,相信你自个儿心里也有数。”越是出身不凡越是刁钻蛮横,届时只是家无宁日。
镇日在外跑的雷霆风哪会不明白京中哪户哪门的现况,他一想到父亲会看中的人家,顿时打了个冷颤,完完全全地打消回京的念头。
那些个眼高于顶的贵女他一个也不敢招惹,被她们黏上了很难甩得掉。以他对他父亲的了解,他爹真做得出这种事,为了高官厚禄,连儿子都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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