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封地,西陵王不改往日的奢靡作风,他强征杂税,收富户、世家孝敬的银两,没有任何作为,任由地方大族恃强凌弱,他只坐收供他吃喝玩乐的献金,从未想过改善百姓们的生活。
因此原本家家有余粮的封地,在西陵王一家子来到后渐渐地一日不如一日,大片土地无人耕作,全收在有钱人手中,农人无地可耕,只能沦为佃农,一年的耕种还不够吃饱。
于是乎,百姓越来越苦,还曾经饿死过人,原本的富地成穷地,再也看不见昔日荣景。
「少说些场面话,若是那些人再不停止折腾,只怕日后便看不着莲花节的盛况。」大家只顾着逃命,颠沛流离。
十六人抬的大轿子一上一下晃动着,从街道的另一头缓缓经过「锦春酒楼」楼下,没有轿身的轿子上坐着容貌娇美的妙龄女子,头上簪着莲花,手里捧着莲花,人若白莲,接受众人的膜拜。
每年的莲花仙子都由世族中选出,被选中的女子为县城里第一美,日后身价水涨船高,为人所追捧,多半嫁得极好。
「有爷在,奴才跟着沾光,年年都有美景如画的莲花节可欣赏,爷的高风亮节……」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长英好话如流水,滔滔不绝。
「得了、得了,少在爷面前鬼扯,爷想踹人了……」段玉聿脚一抬,做势要踹人一脚。
此时,一阵嘈杂声飘进耳中。
「去瞧瞧又是生什么事,游街的刚过去,若是有人闹事就看着办。」闹烘烘一堆杂音,烦人。
长英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仔细听了一会,然后又把身子缩了回来。「是一群人在说闲话,没闹事。」
「说了什么闲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闲话打打时间。
「他们围着几个姑娘指指点点……」
砰!细微的碰撞响起。
「等等,你有没有闻到酒的香气?」似有若无,清淡有韵,彷佛在鼻间勾缠着,令人难以自持。
「爷,您又馋酒了。」酒楼里没酒味,还能卖酒吗?
「走,下去看看。」段玉聿手一甩,整个空酒壶朝窗外飞去。
第3章男人威逼强买酒(1)
「看到了没?就是她。」
「就是她呀?也够倒霉了……」
「是呀,这都是第三回了……」
「第三回什么?」一旁的人不解的插话。
「被退婚。」
「什么,这个姑娘被退婚三次!」
未免太惨了,一次已经是人间大悲剧了,她还连着三次,这辈子想嫁人是难了,一生无望。
「也不知做了什么缺德事,没一次成的,眼看着就要成老闺女了,她爹娘还不哭死……」
「我看不只哭死,八成愁白了,想她下半辈子怎么活?总不能赖给兄嫂养……」
听着耳边同情的、怜悯的、恶意的、嘲讽的种种言语,心如止水的夏和若无动于衷的从中走过,来到自家酒楼前,抬头看着染上岁月痕迹的酒楼牌匾,心有酸涩。
有一度,它曾经换过,金光闪闪的以金漆写上「锦春酒楼」四个大字,络绎不绝的宾客坐满整间酒楼,上上下下的伙计忙得无一刻停歇,处处酒香,人人手中一杯酒。
那时的荣景她亲眼见过,在她二十岁那一年,从此打响了东兴县酒乡之名,锦春酒楼成了本地第一楼。
目光回到眼前三、五酒客一桌的酒楼内,她内心有着几分讽刺,当时为了挽救日渐颓败的酒楼,她不惜抛去女子的名声,一心学习酿酒,谁知竟遭到那样的对待。
她心寒极了。
「什么退婚,那是我家姑娘还小,不急着成亲,所以暂时将亲事延后,过两年再说。」性子急的香草像爆开的玉米,挥动叫人看来可笑的小拳头,逼人群让开。
「瞧这小丫头挺悍的,一脸横眉竖眼。听说夏府的夫人是一头母大虫,母老虎一吼达三江,把她那没用的丈夫吓得裤裆一泡尿,爬呀爬地爬到小妾的裙摆底下躲凶兽……」
听着夏府的笑话,一群人哄堂大笑。
「是呀!是呀!母大虫生下的小母老虎肯定也牙尖嘴利,才会一口气吓跑三个未婚夫,她也真是有本事。」这得多剽悍才能连男人都怕,宁可退婚也不娶进门。
不过这话真是冤枉人了,令人有口无处诉。
夏和若第一回订亲是娃娃亲,刚满五岁的她正在换牙期,门牙掉了一颗,黑幽幽的牙洞既可爱又好笑,让人一看心生怜惜。
但是大她两岁的小未婚夫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看到粉妆玉琢的「妹妹」居然无牙,立刻指着她大喊缺牙妖怪,又哭又闹的在地上打滚,还拿着棍子要把妖怪打死。
闹了这么一回,两家父母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夏夫人凶狠,主动拿出信物退婚,婚事作罢,从此不相往来。
第二次订亲是夏和若十二岁那年,原本约好了及笄便成亲,谁知订亲没多久,男方让一名从小侍候的丫鬟有了身孕,还扬言非她不可,这下子把夏家人气到了,夏夫人带着丈夫、儿子一行人到人家家里砸锅子,要他们给一个公道。
那时候夏和若的两个哥哥尚未成亲,自是卯足气地为她出气,不讨任何代价也要为妹妹找回面子。
对方自知理亏,退还订亲信物还赔了一银子,做为女方下一次成亲的嫁妆,并且将之前的聘礼悉数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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