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怯,是敢于一人站在中央大道上。
给予冲击,是提前一步算到你的计划,截杀私军,扰乱你的步调。
当事态展的节奏因此被你掌控住。
就像楚檀当初轻易便让她低头合作一样,普兰也会像当时的她一样——因为失算,而落入他人掌心。
是的。
就像当时的她一样。
黎里看似平静,实则十分紧张。她握着手中的脉冲枪,黄玉般的眼睛瞧着漫不经心、却没有一刻从普兰的身上移开。
普兰看着她,半晌说:“你想要什么?”
当黎里得到了这句话,她心中的那块大石头骤然一松。
她知道,这场由她拙劣模仿楚檀当初做法的心理博弈,是她赢了。
那么再接下来——
黎里收回枪。她笑道:“我想要的,一早就在广播里说了。校长室的通讯频道没有被掐灭,我相信您在顶楼听的很清楚。”
“野兽军已不合时宜,帝国不再需要它。若是普兰固收旧则,早晚普兰也将是帝国的‘不需要’之一。”威之以厉。
“如果您还想要延续普兰在军中的影响、想要保住第三军校,您就该明白,我掀起的‘改变’,实则是两相获利的好事。”再诱之以利。
黎里说:“普兰将军,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与一位拥有继承权的皇女合作,您不会有任何损失。”
普兰瞧着她,片刻后,从喉咙里出了低低的笑声。
这压抑着的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在黎里渐冷的瞳孔中,演变成尤为张狂的大笑。
“赵里殿下。”边域的贵族在笑声中称呼她,“我说错了,您的胆子何止是大。您简直是比当年的楚侯更是胆大妄为。”
“您想要军权吗?”维克·普兰在这一点上和帝都的贵族有很大的区别,他说的话赤裸又热辣,“您是想要挪开皇太子,拥有这个帝国吗?”
“我知道您的背后是楚侯。”维克·普兰在这一点上倒是敏锐,“君瑶、他跟在你的身边,听从你的一切指示。光从一点,就能明白您是在为谁行事了。不用问我为什么不觉得楚侯是你的人。”
普兰撑着下颚,他抬头看着黎里:“你要是能控制楚侯,来这里的,应该就只有一名君瑶了。”
“我只是不明白。”普兰问她,“你是楚侯的人,您想要与我合作共有军权的事情,你有让他知道吗?”
“以我对那名男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希望你向我递出橄榄枝才对。他希望的,应该是你我死斗存一,第三军校归于议会所有。”
“你这样对他阳奉阴违,不怕他抛弃你,重选择你的哥哥来继承帝国吗?我可是听说,他一直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
黎里闻言,眼都不抬。
她笑着说:“所以说您远离中枢,这都是多少个月前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