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不是每个皇室能在这恶劣的环境里忍上一天。
他忍不住看向黎里。
和把自己藏在了安全所,过得相当舒适的韦岫不同。这位皇女从上到下都满是灰尘。她和他一样用脚走在热度褪去后冰凉的砂砾上,腰间系着早已湿透的外套。
……凭良心说,她还是第一位来这里上学的皇室呢。
学生显然是想到了外宣部的那些溢美之词,他略顿了一瞬,又偏过头去在心里嘀咕:
有那么多学校不选,偏选这里来磨难自己,这位皇女也够奇怪的。不过——
那学生刚想补一句“能用的了保镖也算你本事”,就听那位皇女慢吞吞地也补了一句。
她说:“让君瑶替我揍你们就算作弊啦?”
“那我真作弊的时候,你们该怎么办啊?”黎里非常认真地问,“哭天抢地控诉帝制和特殊基因不公吗?”
学生闻言:“……”
他差点被要被黎里这些话气死。
学生口不择言:“你、你可是皇女啊!”
黎里笑了,她自内心道:“第三军校有几个看这个的?你见到我也没下跪问安。”
“同学,你不能自己抛弃规矩了,还要求别人去按着规矩行事。”
“这点可不好。”
学生说不过她。
他干脆愤愤扭回头。他想,他是搞不定这个嘴皮子利落的皇女,韦岫未必不行。
就像黎里说的,这里是第三军校。
这里没有森严的血统论,这里只有“争胜”。
抛弃身份等级——韦岫一定能把她咬得认清现实。
她才是最聪明的。
然而即将要到韦岫的基地时,黎里却停下步伐了。
她看了那学生一眼,和他说:“交十万块,算你第十六位打九折,等我回头来接你,你别进去了。”
那学生闻言不解:“什么意思?”
黎里看着他叹了口气,那眼睛里简直写着“指挥系怎么会有这种笨蛋边军亡矣”。
那学生:“……”
黎里解释不动了。
她拍了拍君瑶的肩,和他说:“你来。”
君瑶临危受命,他想了想,和那名学生说:“你自己走不出去。不交钱会出局。”
学生闻言即刻:“我怎么就出——”
他忽然想起了韦岫的性格。
他把皇女引回来了,并且没有向韦岫汇报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