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吊梢眉,双颊瘦削,颔下一绺山羊胡须,他凑近聂欢脑袋边看了看,嘿嘿笑道,“也亏得下手的是老夫,不然的话,这小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师傅,要不还是算了吧?”
弱弱的声音响起。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绿袍老头身边,虽衣着朴素,可五官却是十分精致,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澄明亮,灵动至极。
只不过,她那娇嫩的脸蛋上,却似有着一抹病态的潮红。
此刻,小姑娘那双大眼珠子里却满是紧张、担忧和不安,“你不是说这个小哥哥也很惨么?不但父母被人杀了,连自己的灵藏都被族人打破了。”
“那怎么行?”
绿袍老者断然摇头,旋即却又笑眯眯的安慰道,“安安,别担心,师傅不会伤害这小子的,只是想问问他,破损的灵藏是如何恢复的。”
“说不定,能从中找到治疗你的法子呢。”
绿袍老者那张颇显猥琐的面庞上,满是无奈和苦闷:“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师傅现在也只能这般病急乱投医,任何一点希望,都不能放过。”
“师傅,别怕,我肯定还能再撑一年。”
小女孩拍拍胸脯,小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欢快的笑容,“我保证!”
“一年……”
听到这两个字眼,绿袍老头眼睛顿时就变得有些浑浊,强忍着落泪的冲动,扭转头去,“安安,你在这烤烤火,师傅先把这小子绑起来。”说罢,从斜挎在后背的褡裢中,抽出了一条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绳索。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可紧接着又道:“师傅,你也要保证不伤害他,就算是他不肯说,也不能逼他。”
“放心,放心,师傅保证,而且,他肯定会自愿说的。”
绿袍老头满口答应,坐在聂欢旁侧,抓起绳索就往其身上套去。
可就在他手掌碰触到聂欢躯体的时候,原本似昏迷不醒的聂欢却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哎哟!”
绿袍老者惊叫一声,面色骤变,极力强忍着才没有跳起来,可面庞之上却是浮现出了难以掩饰的慌乱之色,难以置信的道,“聂欢,你没中毒?”
“师傅!”
刚坐在篝火旁的小姑娘,完全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如受惊的小兔子般弹身而起,脸蛋微微泛白,“小哥哥,我师傅他没有恶意的。”
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泛白的小脸胀得通红,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安安,师傅没事。”
绿袍老头安慰一声,脸上的惊慌蓦地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竟是一抹狡狯,看着聂欢的手爪,诡异的笑道,“小子,你刚才没中毒,那么,现在呢?”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墨黑之色就已铺满了聂欢整只手掌,而后以肉眼可见的度朝手臂急剧蔓延。
聂欢轻轻一拉衣袖,黑色竟是覆盖了整条手臂。
“别怕,死不了。”
绿袍老头颇为自得地嘿嘿一笑,可话音刚落,他那张笑脸便僵住了,聂欢手臂处,刚刚泛起的黑色竟飞消失,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恢复如初。
“这……这怎么可能?”
绿袍老头惊愕莫名,瞬即眼底便闪过一抹阴沉之色,“老夫还偏就不信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