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极度的震惊和巨大的心理落差,甚至让他们忘记了出手救援。
“噗!”
脑子被砸得一片混乱的聂海,刚刚缓过气来,便一口鲜血直接喷吐而出,只觉体内脏腑震荡,浑身骨骼都似断裂成了无数截,阵阵剧痛涌来。
不过,相较于肉躯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那种强烈的羞愤感。
甚至腆着脸巴结聂锋,才在其帮助之下,于一个月前成功晋升通灵一重,成为这沧浪成屈指可数的高手。今日,还是他晋升通灵后的第一次出手。
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地拿下聂欢,可结果却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聂欢这孽障一招击败?
奇耻大辱!
“孽障!”
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聂海面皮胀红得似能溢出血来,拼命调动体内被砸散的灵力。
翻转身躯,想要站起。
“砰!”
一只脚掌,突然重重地踩踏在他小腹之上,如万钧巨石般再次将他压回地面。
“嗷!你……你……你居然废了我灵藏!”
聂海只觉肠子都似被踩断,剧烈的疼痛让他不自禁地哀号出声,可紧接着,他便惊叫着睁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踩在自己身上的脚掌。
这一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灵藏好似变成了漏斗,残余的灵力,正以惊人的度流逝。
厅内众人,蓦然惊醒,却都是面色骤变,聂欢这一脚,再次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居然二话不说,就废掉了聂海的灵藏。
众人、尤其是聂家几位长老,心底都是窜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灵藏被打破的滋味如何?”聂欢居高临下地望着聂海,唇角泛起讥嘲。
“孽障,你真狠毒!”
顷刻之间,体内灵力已消散殆尽,聂海整个人似苍老了十岁。
抬眼死死地盯着聂欢,他所有的震惊、愤怒、羞恼都已消失,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怨毒。
“与你相比,我这只是小巫见大巫。”
聂欢淡然笑道,“两天前,你为了让自家孙子能够名正言顺地获得‘赤阳灵宗’内宗弟子的名额,故意指使族人向我出手、废我灵藏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你都知道了?”
聂海不但没有丝毫羞愧和歉疚,反而眼神变得愈狠厉,嘶声道,“就算知道又如何?”
“老夫只恨自己太过心软,没有赶尽杀绝,才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心软?”
聂欢笑了起来,唇角讥嘲之意更浓,“你不是心软,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我此番若是真的入赘云家,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死于你手。到那个时候,别人只会觉得,是云家害了我,而不会联想到你的身上。”
“……”
聂海哑口无言。
聂欢的确没有说错,他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否则,岂会明知道,云家以两颗“乾阳丹”换取聂欢入赘之事,有猫腻,却依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惜啊,你永远没这个机会了。”
聂欢冷声道,“聂佐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你跑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黄泉之下,你们爷孙两人,也能互相陪伴。”
“孽障,你敢杀我?”
见聂欢再次抬脚,聂海突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狠狠地盯着聂欢,色厉内荏,“家主过些天便将从赤阳灵宗返回,杀了我,家主绝不会饶你!”
聂欢淡淡的道:“放心!聂锋回来后,我会马上送他去与你们爷孙作伴!”
“聂欢,你……”
“喀嚓!”
聂海惊恐而愤懑,可话未说完,那只脚掌就已落下,干脆利落地踩断了他脖颈。
这位聂家大长老顿时双目激凸,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