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些,苏蔚才又回了医院。
沈宴辞正在看书,看见她来,合上书问:“电话怎么不接?”
苏蔚“呀”了一声,从包里摸出手机,说:“我想给你回的,后来一直在忙,就忘了。现在手机好像没电了。”
他低声问:“不是休假了吗?在忙什么?”
苏蔚眨了眨眼,揉了下冻得红的鼻尖,笑着说:“秘密。”
沈宴辞没有深究,只问:“外面冷吗?”
苏蔚搓着手,使劲点头。
他莞尔一笑,往一边挪了挪,朝她拍了下床边的空位。
苏蔚会意,当即脱了羽绒服,甩开鞋子,钻了进去。
沈宴辞把书放到一侧的柜子上,躺回床上。两只冰凉的小手,立即攀上他的腰,然后勾起他的病号服下摆,调皮地钻了进去。
他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嗔怪:“你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苏蔚缩在他怀里眯着眼笑:“暖和。”
沈宴辞无奈,伸手揽住她的腰抱紧。
病房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床头的加湿器,安静地吐着白雾。
被窝里很温暖,鼻尖到处都是他的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她躺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皮沉重,困意袭来:“我想睡一会儿。”
沈宴辞应了一声,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嗯。睡吧!”
怀里很快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垂下眸。
怀中的女孩,睡颜甜美,像只安静的小猫,双颊泛着温暖的红意。
像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的睫毛轻微地颤了一下,粉唇轻勾,笑弯了眼睛。
沈宴辞的心顿时柔软得不成样子。
他突然就释怀了。
好像不做医生也可以,至少他能给她的东西,会更多。
次日下午,国内著名的一家社会闻媒体布了一则采访视频。
专访人物是坐在病床上的贾萍萍。
她向记者介绍了自己的家境和最近的遭遇。
她来自农村,父母都在北京务工,小学毕业就被父母给强制辍学,带到北京照顾弟弟妹妹,后来父亲在外卖平台上注册了个骑手,让她代为送餐赚钱。
她逆行遭遇车祸,做完截肢手术,出院回到家时,伤口仍痊愈。她躺在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妈妈非但辱骂她该死,不为她清理身子,甚至连药都不给换,从而导致伤口感染。她一个人偷偷拨了12o,这才被拉回医院。
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贾萍萍的妈妈多次跑进病房妄图打断两人的谈话。
小姑娘坐在病床上,怯生生地望着镜头,小手紧张地交叠着。
每次病房里响起妈妈的声音,她都会下意识缩一下脖子。惹得记者心疼得抚摸她的头,安慰着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