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兴趣。
寒暄几句,顾欢重新回到国字脸男人身边,仿佛刚刚那茬只是意外。
竞标会进行到一半,各方角逐,林牧则百思不得其解地问:“这姑娘是不是对我没兴趣?”
许默一边观察着竞标现场的各方反应,一边抽空回林牧则:“人女同志瞧不上你不是挺正常?”
林牧则蹙眉:“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女同志。你搁家里老一辈那儿学的?”
许默:“……”
竞标会不出意料地落在了长衫资本,顾欢大伯的公司,许默跟对方私下见过一次,算不上熟络,却也认识。
竞标会结束,众人散场之际,许默带着林牧则上前跟顾振东寒暄了几句。
顾振东得知华信是许默的公司,连连称赞,说许默年轻有为,是新一辈的翘楚。
说着说着顾振东聊到了顾欢身上,他惋惜道:“欢欢跟您挺有缘分。”
许默忽视顾欢递过来的警惕的目光,笑回:“顾老言重了,是我没这个福气。”
回程路上,林牧则百思不得其解:“那姓顾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
许默坐在副驾驶,没了会场的闲适,眉目间多了两分疲倦。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微信,没收到任何信息。
犹豫之际,许默点开夏竹的对话框,输入一句:「很忙吗?」
准备发出去时,许默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全删了。
他关掉手机,没什么情绪地回林牧则:“套了两句话,没说别的。”
林牧则看他面带疲倦,知道他从下机到现在还没怎么睡觉,也不再问,催促他先休息。
许默倒也睡不着。
—
敦煌,影视城。
夏竹天不亮就被江逢的助理叫起来拉去片场。
第一天开机,江逢上午简单准备了个开机仪式,上完香发完红包,中午休息两小时便开始正式工作。
她这次除了是编剧还是江逢的导演助理,一上来就被江逢喊在一块儿帮忙盯镜头。
除了盯镜头还得忙一些琐碎,比如帮忙打光师打光,跟演员沟通走戏……
一天下来累得够呛,晚上十二点才收工,回到酒店,夏竹跟脱了层水似的,瘫在床上跟甩干的鱼干似的,动弹不得。
手机静音一天,除了垃圾短信,一条消息也没有。
夏竹愤懑,也不管睡没睡,直接给他弹了个语音。
对方秒接,估摸着刚睡醒,嗓音有点哑,带着两分迟钝:“喂?”
夏竹本来想借题发挥,听见他疲倦的嗓音,忽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
只是念头一转,她立马抛弃那些没必要的想法,语气不好道:“你今儿一整天都没给我发消息,好歹也该问问我第一天进组怎么样吧?”
“你倒好,跟没我这个人似的。”
许默听出夏竹的声音,费劲儿地睁开眼,伸手打开灯,爬起身坐在床头,
瞥了眼屏幕(),许默歉意道:竞标会结束回来就睡了。刚有点低烧?(),头有点难受,对不起啊。”
说到这,许默点到截止问:“今天过得怎么样?累不累?”
夏竹听他带着鼻音,心口的气散得一干二净,反而关心他:“你发烧了?吃药了吗?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挂个点滴?”
一连串的问话问出来,许默一时间不知道回哪个问题。
他握着手机,低低笑出声,含着笑意解释:“没什么事儿,用不着去医院。刚吃过药了。”
“你呢,第一天进组怎么样?”
提到剧组生活,夏竹止不住地叹气,嘴上细数江逢的恶行:“跟江逢一起干活儿就没我偷懒的事儿。他简直不是人。”
“谁第一天就上工十几个小时的,我简直是连轴转,一会儿跟演员走戏,一会儿盯镜头,一会儿准备通告单……”
“总而言之,这不是一份人干的工作。”
“我觉得我现在像个畜生……被人随意使唤。”
许默听前面还觉得靠谱,听到最后一句他越来越觉得离谱,尤其是那句「我觉得我现在像个畜生」怎么听怎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