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的动作很快,等到考生们出考场的时候,八珍的州府分店已经装修完毕,人员和货物也都在路上了,很快便可以开店。秋闱结束那天,岑羽百忙之中抽空去接了一趟书院的学生,他现,对比其周围其他蔫蔫的考生,他们家的兔崽子一个个倒是挺精神的,还能围着夫子们侃侃而谈。
夫子们正在同东沧书院的学生说话,倒是没有问他们考得如何,而是问了试题,然后让他们回书院后将答题部分誊抄下来,给他们过目。林翰采突然道:“先生,这次的诗词部分,题材与吃食有关,我便将之前写的一手吟咏书院食堂寒筵冰的五言诗修改了一下,填了下去,您看可好?”
周围有些学子一听,也纷纷低声附和,“先生,我之前也有感而,写过好几,这次的诗词部分可谓是最容易的部分了,提就来。”
“是呀是呀,书院食堂自从换了谢先生,美食层出不穷,谁还没兴致来了写个几咏物诗的……”
邱直看了一眼激动得窃窃私语的学生们,高声道:“好了,莫在外头谈论试题,回去罢。到放榜前,书院都放假,大家自行决定家去,还是留在州府等放榜。”这些参加秋闱的甲级学生最小的也有十六岁了,都不是小孩,当即便三三两两约好,各自散去。
几位夫子乘坐书院的马车回了书院,邱直则按照主上的吩咐,前往各处拜访几位避世不出的大儒。岑羽和书院的一些管事便一直留在府城,主持八珍分店开店事宜。
处暑当日,分店挂牌开业,当日几乎是全州府权贵家的车马都在这家店门前停下。不少周围的店主从这家店装修时便好奇,却始终没搞清楚人家是做什么的,等这一日见到这么多大人物的车马,更是惊讶万分,暗道这家店背后势力不小呀。
隔壁卖金银饰品的钱老板心中担忧这是同行,怀着打探消息的心思,他也踏进了这家名为八珍的店。然而,这一踏进去,他便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哪里都奇。
钱老板暗暗嘀咕,这家店熏香用这么多,还这么好闻,恐怕是什么名贵的海外香料,好生阔绰呀。他转悠了半天,先是看见门口一个隔间在卖什么谢美人四景糕点,糕点的样子瞧着倒是雅致,但是一问价格,钱老板立马打退堂鼓,虽然他的身家也不是吃不起,但是要吃糕点,为什么不去天香楼,那可是州府最好的酒楼,里头的糕点还比这便宜三成。
钱老板摇摇头,去了里头,也终于探出了这家八珍主卖的东西,不是同行,竟然是什么鲜花清露,还有女子用的各种护肤品,钱老板原本闻了味道,有些想给家里的婆娘买瓶回去哄她开心,免得整天揪着他吵外室的事情,然而他一问价格,只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卖金子,昂贵得令人咋舌。
钱老板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踏进这家店了,这可不是他花得起钱的店,店员倒是都客客气气的,哪怕这钱老板一连问了好几样,都没有买的打算,还是温和地给他介绍,但是周围的贵妇人见了他这幅模样,却不怎么客气,眼神都带着鄙夷。
钱老板不算家大业大,但好歹是一家金银饰品店的老板,哪能受这气,他随手指了指店内一样价格他能接受的东西,也不等店员介绍,就买了三份让人结账,分别给家里的老虎婆和小妾还有外头的小娘子。
店员见此,吩咐人去取货,转头就朝钱老板介绍道:“官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本店出的产品,名为香皂,里头添加了本店的特色商品清露,有不同的味道可选。官人选的礼盒里头一共有三种香味的,官人或者家中夫人每日洁面或者沐浴时,取本品于手中揉搓出泡沫,涂抹于脸部或者身上,洗干净后不仅留有芳香,还可保持肌肤干净清透,嫩滑滋润。”
钱老板心想,这不就是胰子吗?不过人家说加了那卖的死贵死贵的清露,说不定用着比胰子好,抱着这样的疑惑,钱老板拿着这九两银子买来的三块香皂,先送了一块到外室那,和人一阵小意温存后,便赶着天黑前回了家。
家中的老虎婆面色阴沉,眼看着就要再次争吵,他赶紧献上香皂,“夫人,瞧,这是我在八珍特意给你买的香皂,听说用它沐浴或者净面,可以让身上自带香气,你今晚试试。”
钱夫人看了一眼,现竟然是白日里小姐妹说的很多贵夫人都在用的八珍里头的东西,怒火才渐渐平息,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给我买东西。”
八珍开分店的事情,岑羽自然有事先同谢时商量,毕竟谢时是除了韩伋外,最大的股东。岑羽的意思本来是按照原先的合作契书再签一份分店的契约,但是谢时认为,的分店他什么事情都不参与,反倒是书院出钱出力,若是还按照原来的分成,那他就有些太占便宜了,坚决不肯。
岑羽坚决要给,谢时始终不同意,两人为此还差点吵起来,最后岑羽摊牌:“这是山长的意思,我没法做主,到时候山长怪罪下来,我可就遭殃了。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怪,钱多还砸手是吗?”
谢时没想到这竟然是韩伋的坚持,当即道:“身为下属,你怎么不劝着点,韩兄他这手也太松了点,对人这么大方,韩家家产哪天指不定得被他败光。”
岑羽无言,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实话:“山长对别人可从来没这么大方,也就只有你谢探微在他那里有这待遇了,我们这些下属都没有。所以你放心吧,韩家不会有被他败光的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