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可以一雄多雌,可对雌虫来说,婚礼一生?只?有一次,没有哪个雌虫会愿意和?别?的?雌虫共享婚礼。
柯曼当然也是。
乔清体贴周到,却只?是顾及到克兰的?不?情?愿,而不?是对他。
柯曼怔怔地呆了很久,这个想法他想了一整夜,反复迟疑反复犹豫,直到说出口时仍是艰难。只?是他想,不?管怎么样,乔清能开心也好……可是,好像……还是没做好。
“起来。”乔清又说,皱起了眉,“这是大?门口。”
不?说来回巡逻的?雌虫,就连不?远处站岗的?哨兵都在往这儿张望。
柯曼有些恍惚地站起身,乔清已?经不?再看他,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他便跟上,默不?作声地落后了两步坠着,像是一道影子?。
乔清的?办公室就在柯曼隔壁,于是柯曼就这么安静地跟了一路。好像他在西区大?门口等他,就是为了能陪他走?这么一会儿而已?。
直到乔清进办公室后回身关门,都能看到柯曼仍看着他,手里握着门把,却不?进去。触及他的?视线便有些局促地收了回去,抬腿就要往里走?,却忘了门还没开,一下子?撞了上去。
乔清:“……”
认识这样久,还是第一次看柯曼手足无措的?样子?。
“……”乔清扶额,“过来。”
他坐到沙上,再抬眼时柯曼已?经关门走?了进来,半跪了在他腿边。这是其他雌虫惯有的?方式,乔清有腿疾,总不?能让他仰视别?人。但柯曼很少这样,起初时是有过的?,但他们一开始就是订婚的?关系,所?以总是要更亲近些。
而现在,倒像是时光倒流了,叫他们重?回了比过去还要远的?那个起点。
乔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他其实能够感觉到柯曼在不?安和?恐慌,可他确实没对柯曼生?气,也说了会如约结婚的?。所?以,尽管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状态,却也并不?能很明确地知道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是易感期?”乔清问,“抑制剂喝了没有?”
“喝了。”柯曼回答,略低了头避开他的?注视。可低头后视线看着的?就是乔清的?腰和?腿,于是再次僵住。
乔清问:“抑制剂没用吗?”
“有,只?是……”
抑制剂当然是有用的?,否则他现在也无法顶着乔清的?信息素待在这儿。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没有信息素,也总是……难以自持。
正兀自忍得辛苦,下颚突然被?乔清扼住,柯曼顺势抬了脸,眼底的?欲望与渴求尚来不?及褪去,叫他再次慌张地错开了眼神。
皮肤相触的?地方泛起热意,像是触电一样地麻软,顺着无数根神经流遍了五脏六腑,又如江河一样汇聚到一处,汹涌猛烈地灌进心脏。
柯曼压抑不?住急促的?喘息,一呼一吸间尽是灼热,他忍不?住凑近,再凑近些,直到贴上乔清的?唇。青刺海棠香甜的?花蜜淌进唇间,吮吻舔舐已?经是本能,等到柯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跨坐在了乔清腿上,整个上身都倾靠过去,腰背绷得直,胸口却紧贴着他。
放。浪不?堪。
白莲花盯着柯曼紧绷着的?大?腿,结实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起,将合身的?长裤撑得满满当当。
【他在……】白莲花难以置信,【接吻的?时候还扎马步??】
乔清习惯了白莲花的?回归,却没习惯它时不?时不?合时宜的?吐槽,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腿瘸的?,你忘了?】
白莲花唔了一声,也是,本来就是娇花了,还是断了腿的?病弱娇花,人高?马大?的?雌虫哪好意思真的?往上坐。
柯曼当然是很体贴的?,跨坐的?时候膝盖总是抵着椅子?,没有真的?压上来。
乔清慢条斯理地道:“不?跪了?”
他突如其来的?笑意让柯曼有些窘迫,却也能察觉到此时放松下来的?气氛,他没有再跪,只?是又要靠过去吻。
乔清偏了下脸,像是抱怨,“将军什么时候学会得寸进尺了。”
柯曼看了下他的?眼睛,确定?那双桃花眼里含着的?不?是冷意,才抿了抿唇,说道:“不?是……”他又固执地追过去要吻,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相接的?唇舌间溢出,“乔乔……”他呼吸不?稳,声音因为压抑着某种不?堪的?祈求而变得低哑,“雄主……”
乔清正要说话,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殿下。”克莱恩说,“有几份文件要给您,还有半小时后的?会议纲要。”
乔清顿了下,没有马上回话,克莱恩紧接着又敲了敲门,“殿下。”
他催得紧,像是不?肯给他们任何多余的?时间。但柯曼知道没有乔清授意他不?会进来,于是仍贴着乔清的?侧脸,手臂伸展着将他搂在怀里。等着他说“等一会儿”,就像那天和?克兰单独在办公室时,对他说的?那样。
“将军。”
乔清叫他,却并没如他所?想的?那样回应,只?是偏了脸和?他拉开距离,说道,“你先起来。”
于是滚烫奔涌着的?鲜血再次冷却下来,柯曼沉默着起身,听乔清说:“进来。”
他翻着纲要,一边说道:“雄父该到了吧,克莱恩,你去跟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