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清含糊地应了一声,想起什么,又扬起脸笑着道,“是沈昀亭,你们认识的。”
“哦?是,沈总,我记得。”
乔清看着他不自觉开?始摩挲咖啡杯的手,眼睛微微眯起。
正说着,沈昀亭便进来了。
他们打了招呼,乔清在?寒暄结束时?适时?地问沈昀亭道:“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沈昀亭一愣,像是没听懂乔清话里的意思?,在?反应过来后有些受宠若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答非所问道:“我——我刚好在?这附近给棉花糖买磨牙的玩具……”
“我们一起养了只狗,叫棉花糖。”乔清和乔启泽解释,“是只金毛,特?别可爱。”
“嗯,金毛很温顺,确实适合家养。”乔启泽说,面上维持着温和的笑。
但是乔清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乔启泽有哪里不一样了。
只是他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哪儿不对劲,回到小区,在?地下车库停好车要出去?时?就?见沈昀亭也?从不远处的一辆车上下来,快步朝他走来。
“乔乔。”沈昀亭叫他,也?不知是走得急还是紧张,呼吸有些快,“你、要不要看看棉花糖?”
沈昀亭晚上没和他们一起吃,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这会儿乔清在?自家地下停车场看见他也?有些意外,但一听棉花糖又忍不住心动,说:“你把它带来了?”
“在?车里。”
“唔……行,那我们去?花园散散步。”
棉花糖实在?太小,最小号的狗绳才?堪堪将它拴住。乔清一边走一边不放心地看着它,生怕活泼好动的小奶狗自己?挣脱了狗链乱跑。
他看着棉花糖,沈昀亭看着他,两人一狗安静地走了一段,沈昀亭本来有许多话想说,可现在?光是看着乔清,和他并?肩走着,便又觉得满足了。
自乔清走了之后,家里的杯子?还是双份,洗漱用品是双份,碗筷也?是双份。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乔清连衣服都没带走。可是人走了,那这些成双成对的物品便再没了丝毫和浪漫,被沈昀亭全扔进了柜子?里。
然?而收拾完之后,孤零零地自己?摆着的牙杯牙刷又让他沉默了很久。沈昀亭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因为一个牙杯而崩溃的一天,他红着眼睛又把东西全部拖了出来,一件一件照原样摆好。
如果?不是小金毛饿得咬着饭盆来找他,也?许沈昀亭能盯着这些东西过上一夜。
“乔乔,对不起。”
乔清正弯腰把跑累了的小金毛抱起来,起得有些猛,眼前正花着,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
“对不起。”沈昀亭又说,“我不该为了过去?的事情和你较劲。”
乔清没说话。
“我没有不相信你,更没觉得你不好。”沈昀亭轻声说,“而是……我觉得我还不够好。”
“你很好。”乔清说。
沈昀亭笑了,睫毛微微着颤,他说:“我以为你不会再这么说了。”
乔清也?笑,“沈总难道还在?乎我这几句夸奖?”
“当然?在?意。”沈昀亭认真地说,“乔乔,你的肯定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
“嗯。”乔清煞有介事地点头,“就?跟我对棉花糖一样?”
沈昀亭的目光落到乔清臂弯里,那狗正舒服得摊平了四肢,在?他怀里一颠一颠地晃悠。
“嗯。”他点头。
不过……
呵。
棉花糖的命可比他好多了。
沈昀亭到底还是没能把乔清带回来,到家时?棉花糖还没明白过来,着急地扒拉他的裤腿想要出去?再找刚刚抱他的人。沈昀亭蹲下来戳了下棉花糖的小脑壳儿,把它戳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棉花糖:“嗷?”
沈昀亭想了想,又说:“但如果?你能让他回……算了。”他站起身,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和只说不准连狗话都听不懂的小奶狗交流个什么劲儿。
乔清回家时?乔父也?刚到家,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问他:“小沈来过了?”
乔清呃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也?不知道乔父怎么跟沈昀亭这么有缘,总能碰上。
乔父又说:“怎么不让他上来坐坐。”
乔清敷衍道:“他没时?间,忙着呢。”
“那沈家二小子?在?忙什么?最近也?不见他了。”
乔清摸摸鼻子?,“谁知道,也?忙着呢吧。”
他这个月没怎么和沈昀亭见上面,沈未澜也?是一样。尽管他也?试图找机会和乔清解释那天的事儿以及陈肃,但乔清才?不感兴,几句话把人轰走了。沈未澜也?是自知理?亏,不敢再和他耍赖,在?门外巴巴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反悔的意思?,只得垂着头走了。
“还有,”乔父说,“启泽说他明天回莲港,他说消息你没回打电话没接,让我转告你。”
“明天?”乔清一愣,“怎么这么急,我下午问他他还说要待一周。”
“是吗。”乔父也?有些不解,顿了顿说,“可能临时?有什么安排吧。”
乔清回房间后才?打开?微信,刚才?顾着和沈昀亭散步了,手机开?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