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陈母笑着连连摆手,“吃了?几颗效救心丸,已?经好?多了?。”
陈肃在旁边不说话,母亲是个倔强的人?,他做晚辈的也实?在拿她没辙。
乔清自然知道陈母是怕花钱,他神色自然地笑了?笑,说:“阿姨,您之前做手术的医院是沈未澜朋友家里?的,当时医生给您打?了?折,又送了?几次术后检查。陈肃是不是忘告诉您了??您看现在都过了?这么久,再不去检查就要?过期了?,多浪费。”
陈母一愣,茫然的眼神看向陈肃:“小肃,之前还送了?术后检查?”
陈肃不太会撒谎,胡乱应了?几声。乔清煞有介事道:“当然了?,陈肃工作忙忘了?告诉您。咱们现在就过去吧,再晚一些医院该下班了?。”
于?是老太太就这么被?半哄半骗地带去了?医院,油漆工正好?也到了?,等陈母做完检查开了?药回来刚好?刷好?墙散了?味儿。
陈肃盯着母亲吃了?药,将她扶回房间休息。
乔清和沈未澜站在阳台吹风透气,不多时陈肃也走了?出来,表情僵硬地和他们道谢。
“不要?紧,阿姨没事就好?。”沈未澜说,“你不是每月按时还钱了?,怎么那些人?又来找麻烦?”
陈肃沉默片刻,说道:“他们说八十万只是本金,还有利息要?还。”
乔清嗤了?一声,“你爸在外面不清不楚欠下的债,钱多钱少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就剩你们寡母的扛雷。”
他话说的难听,语气也不好?。陈肃看向沈未澜,却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和乔清站在一起附和地点头?。陈肃想要?分?辨,最终也只能沉默不语。
“你上次见你爸的时候,他状态怎么样??”乔清问。
“酗酒又好?赌博的人?,能好?到哪里?去。”陈肃淡淡道,“估计是在外面也得罪了?人?,待不到一天就走了?。”
乔清说:“是得罪了?人?,还是犯了?法?”
陈肃一愣。
乔清笑了?笑,“都说黄。赌。毒。黄。赌。毒,这三样?东西总是难分?家的,如果是犯了?法那就好?办了?。”
陈肃抿了?抿唇,没有吭声。相比起沈未澜的懵逼他可以说是镇定得很,说明他不是没懂乔清的暗示,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
乔清等了?会儿见他没说话,便说:“既然你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等到沈未澜和乔清坐上车离开后,沈未澜才皱着眉问他:“小乔你怎么……你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想过。”乔清说,他有些开不习惯这久不开的跑车,小心地目视着前方,“就像刚才说的,这事总得解决。”
沈未澜说:“可你——小乔,你要?是不乐意……”
“还行吧,”乔清漫不经心道,“不是多大事。解决了?也好?,省得三天两头?找你麻烦。”
“没有三天两头?,我和他来往不多。”沈未澜争辩,却是又高兴起来,“小乔,你不喜欢他给我添麻烦?”
乔清没理他那嘚瑟样?,就听沈未澜又叽里?呱啦说起来,“不是你说的,扛雷的事儿应该轮到我来么?怎么你这会儿倒是替我考虑,你——”
乔清猛地刹车,沈未澜一时不察,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怎怎怎么了????”
“有只狗在叫,”乔清平静道,“大概是哪儿的野狗跑出来了?,差点撞到。”
沈未澜:“……”
阳台上,陈肃沉默地注视着乔清的跑车离开。明亮嚣张的亮蓝色在这个昏暗的街道显得无比显眼,引得过路的人?纷纷驻足回头?。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即便不认得车的牌子,也知道那是“一看就很贵的车”。
就如同,那是一看就与他无缘的人?生。
回到家后,乔清给乔启泽打?去电话,麻烦他在各赌场留意陈肃父亲这个人?,找着机会就把他扔局子里?去。
“没问题,小事一桩。”乔启泽答应得爽快,又说,“其实?倒有个更快更方便的办法。”
乔清干咳一声,“那倒不用,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所以……”
“明白了?。”乔启泽说,声音含笑,“乔清堂弟,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善良。”
“……嗯?”乔清没反应过来,“小时候?”
“唔,你可能忘记了?,当时你年纪还小。”乔启泽说,“你五岁来过年那时候,有次出门?被?一只拦路恶犬吓着。尽管那狗被?佣人?赶走,你却还是吓得直做噩梦,晚上都睡不安稳。爷爷生气你受了?惊吓,本要?把那只狗打?死,却被?你拦了?下来。”
大抵是那时候年纪实?在小,这事儿乔清记忆里?是真不记得了?。他和乔启泽兄弟情深地聊了?会儿天,见时间实?在晚了?才挂了?电话。
沉默片刻,乔清对白莲花说:【这乔启泽……】
【什么?】
【……算了?,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乔清总觉得有股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但是仔细一想却也只能是毫无根据的“感觉”,即便要?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乔清困倦地将自己团进沙?,却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沈昀亭?来的消息,说他在应酬,席上的都是长辈实?在难以推脱,需要?一个好?心人?救他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