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丹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哼一声：“恶魔也会窒息而死吗？”
“……不会。”佐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你还这副样子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吗。”
佐翼说，露出几分笑，带着些无奈的纵容。
6丹青哼了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佐翼仰头看着他，牵着他的手，却没敢再像以前那样把6丹青拉到腿上抱着。
6丹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对佐翼的感情有些复杂，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没有和他展感情的打算——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6丹青是为了生存，而佐翼只是为了在漫长的生命里找个乐子打时间而已。谁又会对自己的乐子产生感情？
所以即便后来佐翼对他再好，好到出了正常范畴，6丹青也不曾动摇过。
普通人追求爱情，都希望另一半只有自己，愿意为了自己付出一切。6丹青自然也有这样的欲望，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总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曾经有过许多人愿意为他放弃功名利禄乃至生命，可这一点，在佐翼身上显然是很难实现的。
恶魔终究是恶魔，即便有了感情动了真心，又能深到几分。
不过事已至此，6丹青倒也懒得去纠结佐翼会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只管保护好自己不受任何伤害就是了。
“我不多留，很快就走。”6丹青说。
佐翼点点头，也没多做挽留，许是知道留了也没用，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很快又会以另一种方式见面。
走出大厅的时候，魏燃的身影骤然出现，悄无声息地跟随在6丹青身后。
“大人，您这是打算……”
“没有打算。”
“那您为什么——和翼大人，那样。”
“哪样？”6丹青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接个吻而已，我以为你早该习惯了。”
魏燃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翼大人不一样。您这么做了——哪怕只是玩笑，他也绝不会再给您反悔的机会。”
“是么，”6丹青似笑非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魏燃低头道：“我只是担心您。”
“担心？”
6丹青一扬眉，嗤笑了一声，却是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