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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6沉倚在床头看书。
更准确说的说——是盯着书本。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那个人已经一月有余没来找他了,6沉有些不安地捏着书页,是他也找了别人做这事儿,还是……已经厌倦了他?
就在他兀自出神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毫无征兆地忽然熄灭。
6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带着几分期盼地望向没有上锁的窗口,他静静地等了几秒,但房里没有什么异动。
黑暗之中,6沉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最终按捺不住地轻声询问:“是、是你吗?”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
6沉有些失落,这次应该真是跳闸了。
正当他要重躺下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熟悉的声音带着些令人心跳加的低哑笑意在耳边响起:“刚才是失望了,嗯?”
6丹青摸索着捉住6沉的手,戒指还好好地套在中指上,他满意地笑了笑:“乖孩子。”
6沉轻轻地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最近很忙?”
“有一点。”6丹青说,一边解开他的衣带,“我带了点玩具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河蟹爬爬爬……
6丹青对心理学没什么研究,百度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后对它的理解也仅限于‘打一闷棍再给个糖’,虽然浅显,但对6沉来说也够用了。
如果有人说情欲不足以另一个人丧失理智,那么只能说上你的那个人技术不过关没掌握要点。
6怪物对自己的技术相当有自信,他后来开始每隔五天去见一次6沉,从一开始全然泄性的激烈逐渐变为温柔缠绵的水乳交融。他不再一进房间直接开艹,而是会和6沉聊天,听他说一些自己的事情,偶尔给他带份礼物。或者指使6沉去楼下厨房偷拿糕点上来,两人在黑暗里你一勺我一勺地分享完小蛋糕,然后自然而然地拥抱,亲吻,最后互相扒开对方的衣服滚上床。
做完后6丹青会帮6沉清理,然后将他抱上床,亲一下他的唇说是晚安吻。
某一天,6丹青帮6沉盖好被子,正要起身时却被6沉拉住了手臂:“你每次来,都不让我看你的脸……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因为娇嫩的喉咙在刚才的生命大和谐运动中受了伤。6丹青从冷水壶里倒了杯水给他放在床头,然后说:“说不定我是被毁容了不敢见你呢?”
听了这话,6沉笑了,他说:“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至于连这点识人能力都没有。”
那人拥有将他绝对压制住的能力,他的气势,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强势和优越感都说明了男人不是需要靠一张脸去获得存在感的人。而且——
“我们接过吻的,你忘了么?”
接吻的时候总是贴得很近,6沉感觉得出来那人脸上没有任何伤疤。
男人的吻轻缓而缠绵,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是被小心呵护着的珍宝,这是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进6家后又被当做工具培养的6沉所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知道这不对,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沦陷进去。
然而理智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坚强,6沉根本控制不住,当被那人拥在怀里的时候,他只希望时间可以走得慢点再慢点,让他再多依靠一会儿。
可惜的是,男人并不是永远这样温柔体贴,更多的时候都像是今天这样——把他放在床上后聊了一会儿就要离开,直到现在,那人都只那样抱过他一次,而且那次还是因为用了些‘小’道具把他折腾惨了,事后才将他抱在怀里给他上药。
6丹青倚在墙边,他没有正面回答6沉的问题,只是说:“放心,你会见到我的……总有一天。”
如果只是床伴关系,那么做得爽就可以了,对方长什么样并无多大关系。6沉想要知道他什么样,就说明他想在现实生活里见到6丹青,也就说明——
猎物上钩了。
6怪物笑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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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6丹青的18岁生日到了,6父包下了聚华酒店的顶楼宴请宾客,另又把酒店里最大的会场租了下来当做开办酒会的地方。
严凛本想负责会场的安保,但6父因为6丹青在他的训练下身体恢复得很好而十分高兴,一再坚持他也一同参加酒会,于是严凛只好换上正装参加。但他在这儿除了6家以外没有认识的人,而他也不愿和其他人有什么交集,所以一直在会场内四处踱步,视线始终不离6丹青。
6父邀请了很多朋友来酒会,而大概是因为6丹青年龄到了,酒会上围着6丹青的多是面容貌美的女孩子。严凛紧张地看着,他希望6丹青没有看上任何人——最起码,不要这么快。
但严凛失望了,他的小王子似乎格外钟意一个陈家的小姐。那个女孩儿叫陈圆圆,和6丹青年纪相仿,一张瓜子脸恬静柔美,身段窈窕,她似乎十分健谈,和6丹青聊得很高兴,他们还一起跳了好多支舞,两人几乎一整晚都站在一处。
严凛只能安慰自己,6丹青还小,他不会这么早订婚结婚的。
可是隔天下午,当他去找6丹青要一起跑步的时候,小王子却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对不起,我要和圆圆出去。”
严凛说好,然后又问需不需要送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