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立时皱眉:“你是说,你家小姐忽然病,程彦博正好路过,将你家小姐劫走了?”
“是,我家马车坏了,程老爷说用他的马车送我家小姐去医馆。可是黄鹂姐姐觉得事情太过巧合,恐怕有古怪,那程老爷的态度也很是强横,仿佛非带走我家小姐不可的样子,若非黄鹂姐姐机智,只怕我们三人都要被那程老爷扔下。如今我家小姐已被程老爷强行带走了,黄鹂和元香跟着,叫我来找侯爷。”
云臻眉头蹙得很深。
事情并不复杂,李安然从刺史府出来,便突然病,她素来身体康健,并无什么隐患,怎么会突然病?又说病得古怪,一下子便失去意识了,这是什么病?而那么巧,程彦博正好出现,以就医之名强行将她带走?
虽然表面上看,逻辑说的通,可是正如黄鹂担心的一样,他也觉得这事情透着突然和古怪,有种若有似无的危机感在心头萦绕。
程彦博——他没来由地有点反感,对于这个男人,他的印象实在谈不上好。
“孟小童,叫上刘高李虎,即刻跟我出门!”
云臻当机立断,召集了孟小童、刘高、李虎三人便出门,早有人快地准备了马匹,连带着给泰生也准备了一匹小马。泰生倒也会一点骑术,四人认镫上马,即刻出。
泰生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点。
果然李家歪掉的马车还倒在路边,拉车的马儿虽然无人照看,却还乖乖待在原地。
云臻道:“他们去了哪里?”
泰生道:“小人也不知,只晓得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他手臂一抬,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云臻又是一皱眉,竟然连个目的地都没有。
此时孟小童说道:“既然程老爷是带李姑娘去就医的,这个方向过去,医馆多集中在昌平街和兴荣街,其余坊间散落的小药店不成气候。咱们可以先去昌平街和兴荣街看看。”
云臻一兜马头:“那还等什么,走。”
四人便调转方向,往昌平街和兴荣街而去。
昌平街和兴荣街属于繁华街道,商铺林立,但因在城西的缘故,商铺档次高,人流倒不像城东那般密集。
四人先到了昌平街,一连去了三家医馆,却都没有找到人,医馆声称根本就没接待过这样的患者。
云臻心里便起了疑云,只觉这次找人未必能够这么顺利。
果然到了兴荣街,问了几家医馆之后,同样是没有任何消息。
泰生便真的着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程老爷难道没有带我家小姐去医馆么?”
云臻眉头深蹙,程彦博到底带李安然去了哪里。
“程老爷若真的带李姑娘就医,按常理推断,总该是就近寻找医馆,昌平街和兴荣街是最便利的。若这两处都没有,难道是去找了散落在坊间的医坊药坊么?”刘高插了句话。
但孟小童立刻反驳道:“程彦博既然是灵州富,怎么会去那种名不见经传的药坊。那些大夫不过是沽名钓誉,医个头疼脑热还行,正经看病一个都不可靠。”
四人一时都沉默。
云臻略一思索,道:“程彦博既然是灵州富,程家的马车必然好认,你们四个,兵分四路沿途打听,看是否有人见过程家马车。不管是否有消息,半个时辰后在此地汇合。”
“是!”
刘高等四人奉命,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散开。
云臻在原地稍稍踌躇一会儿,也骑着马再往四周医馆搜寻。
灵州城虽然富庶,并不算太大,他骑着马,比常人走路要快得多,两刻钟的功夫,便已将城西可以找人的地方转了个七七八八,却一丝人影也没看见。
莫非并不在城西?
云臻心中有些焦急起来。
这件事情,越想越可疑,程彦博究竟把她带去了哪里?
云臻烦躁地抖了一下缰绳,再度沿着街道搜索起来。
街边的行人来去如常,每家商铺都像往常一样营业着,一切都普通得跟灵州的每一个日子一模一样。
但是这平静的表象下,总让他感觉到一丝危机。
又转过一个街口,离约定好的时间并不远了,云臻决定回到昌平街和兴荣街的十字路口去。
他兜转马头,挑了一条僻静人少的巷子,准备抄近路。
谁知刚一进巷子,一个飞快奔跑的人影扑面而来,差点钻入他坐骑之下。
“啊!”
那人尖叫一声,被高大的马头吓得花容失色,而等到看清马上的人时,惊恐之色却立刻转为惊喜。
“侯爷!”
云臻眼神一凝,这个女孩子不就是李安然店中的女伙计——元香。
元香一认出云臻,当真是大喜过望,仰头拽住马头的缰绳,急切道:“侯爷快救救我家小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