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拆穿了桑九娘的身份,又有孟小童等人在,桑九娘跑也跑不掉,不由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那些汉子们,见势不妙,都想转身逃跑,却被刘高和李虎拦住,三两下将他们的胳膊都拉脱臼了,扔在一边呼痛。
裴清道:“桑九娘既然欠着丈夫赌债,怎么会有钱买一品天香的妆粉;况且她一个半掩门的女人,哪里召集得来这众多的打手,我看此事非常蹊跷,恐怕是专门针对李姑娘和一品天香而来。”
这些话,显然不只是说给李安然听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到了这一步,大家自然也都看得出,这桑九娘必然是故意设局诬陷一品天香,如今被拆穿了身份,看她还能怎么办。
李安然感激地对裴清点点头,然后走到桑九娘跟前,道:“桑九娘,你身份已被拆穿,以你的家境,想来既用不起一两银子一盒的妆粉,也雇不起这许多的打手,我与你也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兴师动众,栽赃诬陷我一品天香?”
桑九娘看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动了动嘴皮,却还是不敢回答李安然的话。
一直冷眼旁观的云臻,突然说道:“她身后必有主使之人。”
他这话本是帮着李安然,没想到李安然却不领情,反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刚把眼睛一眯,她却已经干脆地扭过头去。
“桑九娘,只要你说出背后主使之人,我可以放你一马。”
桑九娘脸色几番变化,心中似乎有非常多的顾虑。
其实大家也都能猜到,像她的情况,背后之人无非是利诱和威胁两种,现在就看桑九娘是否肯说出背后人的身份。
众目睽睽之下,桑九娘最终还是道:“我不能说。”
不能说,这句话本身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她等于承认,背后的确是有人在指使她。
这时候,店铺门口一阵骚动,柳三胡带着两个县衙的衙役走了进来。
原来之前柳三胡偷偷溜掉,就是跑去县衙告官了,此时回来得正好。
衙役们本来还没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不过想着一品天香近来生意很火爆,出这趟差说不定能得些油水,没想到一进门,见真个店铺都被砸得一塌糊涂,这才感觉到事情比想象的严重得多。
“哪位是店东?上前说话。”
李安然便上前,将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两个衙役一听,原来人家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得差不多了,有人证有物证,这还有什么说的,锁进牢里再说。
两个衙役便走过去,准备锁拿桑九娘等人,不成想一错眼看见了旁边的云臻,还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才确信这是护国侯。
“小人参见侯爷!”
两人慌忙跪下,给云臻请安问好。
人群又是出一阵骚动,没想到在场的居然还有个侯爷。
云臻淡淡道:“这个桑九娘,栽赃诬陷一品天香,打砸店铺,令李姑娘受损严重,你们即刻将她锁拿,叫灵州县决断。”
“是是!”
连护国侯都话了,看来这个桑九娘可是有的受了,两个衙役不敢怠慢,拿锁链将桑九娘和几个打手都锁了,拉出一品天香去。
一桩风波,这才算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