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上朝去见那头猪我就气得脑门子疼。”他瘪瘪嘴,他颜色好,做起什么来都自有一番顾盼生辉的美意。他也不顾大庭广众便环着梅先生,周围侍人似乎司空见惯,各司其职,顾大人道:“亏得阿郁走了,否则我连拉着你都得偷着来……”
“那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梅先生呵斥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
“待到了长安我就把他扔到老宅里去,让他无事不得上门,免得你老是拿他扯大旗……”他嘟哝道。
梅先生威胁似地把顾大人从自己身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扒拉了下来:“你说什么?能耐了?再说一遍?”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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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带着几个侍卫一路赶回了山里的宅子,先是仔细打探了一番,现家里还挺安全的,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得迹象,便偷偷回了一趟现世拎了两瓶青梅酒来,灌在了白瓷的瓶子中,吩咐一人先带着青梅酒回顾府,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去玉苍斋。
到了玉苍斋,掌柜却说梅先生已经收拾好东西回了顾府,郁宁眼珠子一转,在玉苍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会光的东西,要不是他低头看的时候还能看见自己腰间那个大灯泡还亮堂着,他都以为昨天看见的其实是幻觉了。
不过出来都出来了,又带着两三个侍卫,干脆拉着虎皮扯大旗就转头到了街上去逛。虽然梅先生平时每月月例银子也没亏待了他,但是总是有数的,他也不敢放开了手脚花钱。梅先生心细如,郁宁如果放开了花销,那么很快就会被梅先生疑惑银两的来源,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但是自顾大人来后,二话没说先给他拨了两百两银子的巨款,而自他来后,郁宁也没什么机会再给他师傅花钱了,简而言之这钱来历清白,自然是可以放开了用的。
玉苍斋沿街也是一条古董街,除了当铺外还有一些零碎的摊贩,不过由于郁宁在玉苍斋出入得勤快,这些相邻们都知道他是玉苍斋供奉梅大先生的弟子,见他来逛,大都和他热情的打招呼,有的还会将收到的好货拿出来给他上上手。在古董这一行当,看过即是拥有,所以郁宁所到之处,不少摊子老板干脆包袱一卷收了摊儿,跟着他一起看个稀罕。
郁宁也知道大家都是冲着他师傅的名头才给他点面子,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蹲在摊子上一件一件看。
——反正他又不是看古董来的,他是看气场来的。
这里摊子不多,但是也有十来家,郁宁走得累了,便找了个角落休息休息,刚好墙角下也有人在摆摊,摊主笑眯眯扒拉了一个马扎出来,招手示意郁宁来坐。郁宁自然求之不得,坐了过去。
“多谢您勒。”郁宁坐下松了一口气,刚刚逛街全凭一口气,现在气松了下来,脚就开始酸得痛了——逛街实在不是他这种死宅的拿手项目,他不禁想到了现代商场里的那些男士寄存处……看来不光是宅男,是个男人好像都对这个不太在行。
“哪能,郁先生能来我这儿坐坐,也是让我这个包袱摊蓬荜生辉呢。”摊主是个六十好几的老翁,须都已经白了,能在这个时代活到六十几那已经是相当的高寿了。摊主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包袱皮上的物件:“不过我这里的东西恐怕郁先生看不上眼。”
来都来了,郁宁自然也是要看看的。摊主示意郁宁随便上手,郁宁眨了眨眼,因是在墙角阴影下,日光被遮了许多,许多东西就能够更加明显的显现出来了。郁宁翻了翻,惊奇的现这摊子上大多的物品都是有气场的,只不过或多或少而已。
不过即使是气场最大的那个,也没有过郁宁在顾府里见着的那个葫芦的气场大,更别论他腰上的那枚翡翠玉佩了。他拾起了那个摊子上气场最大的金蟾,问道:“这个……”
摊主见他一出手就捡了摊子上最好的物件儿,眼中精光爆闪:“原来郁先生也是同道中人,之前真是失敬失敬!”
“不愧是梅大先生的高徒!果然眼光不凡!”
郁宁没好意思说他也搞不清楚他师傅到底能不能看见,但是这个摊主言下之意……他也能看见气场?郁宁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恕小子眼拙,还请先生讲解一番此物高明在何处?小子只不过是凭感觉拿的,也不知道这宝贝究竟妙在何处?”
“先生可听过‘刘海戏金蟾,步步钓金钱’这句诗?这只金蟾,蟾口大开,口吐金钱,背负七星,铜钱缠身,脚踩元宝,若是有懂行的风水先生拿着这宝贝布下一局,那主家便可谓是财源滚滚了。”
“原来如此。”郁宁点了点头,呐呐地说:“我就是觉得它看着挺顺眼的!”
摊主听了大喜,竖起大拇指:“您是这个!你哪,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那这金蟾怎么卖?”郁宁听了人家的夸,便也不好意思白听人家讲课,买了东西给人家开张也是好的。
摊主伸出两根手指:“您是行内人,我也不蒙您,这个数,您拿走?”
“二十两?”郁宁硬着头皮说,他其实本想开个二百两,但是二百两有多少购买力他清楚得很,在这个年代堪称巨款了,要对方真能有卖个二百两的能耐,也不会在这里摆摊。
摊主一听,眉开眼笑:“中!”